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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里面请！”小二热迎来：

“您要点什么？”

“我找。”莫求挥了挥手，递过去一块碎银，踏步行上二楼。

靠窗位置，果真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董小婉！

此时的董小婉，气息虚弱、神消沉，身上更像是几个月没有打理过一般，发丝散落、衣衫不整，一双美眸遍及血丝。

若非太过熟悉，莫求几乎未能认出来，刚才更是一路迟疑。

“师姐？”

董小婉身躯一颤，缓缓侧首，待看到莫求，一片死寂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你也来了。”

嘶哑的声音，让莫求下意识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董小婉一直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即使陆府变故、身受重创，也是面不改色。

现如今，又是什么况？

“怎么了？”

他在对面坐下，给自己斟满一碗酒水：

“气色这么差，还独自一个买酒，不会是二小姐出事了吧？”

“……”董小婉轻轻摇：

“二小姐去了仙岛，我们身上没有灵石，我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那又为何？”莫求更是不解。

“我……”董小婉抬，满是血丝的眸子微微颤抖：

“我见到我娘了。”

“哦！”莫求手上动作一顿：

“前辈现今如何？”

“她很好。”董小婉嘴角一撇，突然泪如雨下，垂下，声音哽咽：

“她过的很好。”

“这难道不是好事。”莫求声音放缓：

“师姐难过什么？”

“呵……”董小婉轻呵，肩耸动。

良久。

她似乎恢复了些许神，稳住声音，道：

“二十多年了，我爹一直在惦记着她，我……也一直想见到她。”

端起面前的酒坛，董小婉疯狂灌了一，任由多余的酒水落在身上。

打了个酒嗝，她才继续开：

“当时，她是被掠走的，我们……都很担心她，怕她子不好过。”

“现今，她却……过的很好！”

莫求沉默。

“过得好，这是好事！”董小婉连连点，银牙几乎咬嘴唇：

“那个男没有亏待她，甚至把她照顾的很周到，还助她成就了先天。”

“可我不明白！”

她双手紧握，手背青筋高鼓，美眸怒瞪：

“她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不能往家……往东安府送封信？”

“哪怕，一个信也好！”

“也许……”莫求张了张：

“她只是，不想让你们太难过？”

这话说出，他自己已是摇了摇，举起酒水，一饮而尽。

“呵呵……”董小婉更是哭笑不得，神癫狂：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跟着那个男逛街，你知不知道她那时候的表？”

“兴高采烈、满心欢喜，眼里面只有那个男，明明一大把年纪还像个小孩一样撒娇。”

“我……我当时就站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开始看到她时候，只觉爹爹画的画像走了下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想上去打招呼。”

“哈！”

她抬起，想止住泪水，奈何丝毫无用。

“我怀疑，她是强装欢喜，所以在那男走后偷偷去见了她，结果……”

“她给我灵石，求我离开这里，不想让我打扰他们的生活？”

“呜呜……”

“她是我娘！”

“我娘啊！”

莫求坐在对面，一声不吭。

哭了一阵，董小婉颤颤巍巍抬：

“师弟，我不怨她，真的，我一点不怨她，我和爹爹一直希望她能过的好好的，我只是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她能过的那么心安理得？”

“我爹却饱受这么多年折磨，我也一直把找到她，当做拼命努力的原因。”

“因为她，我们煎熬，而她，却能因为那个男，把我们忘的一二净，甚至连我这个亲生儿，都可以赶走……”

“我好不甘心……”

“我该怎么办？”

“唔……”

心中多来的悲愤、不甘、委屈，此即尽数发泄出来，酒意上涌，她的声音渐渐低落，最后身子一歪，已是一栽倒在地。

“师姐，我还没有告诉你董前辈的消息。”莫求垂首，轻轻摇：

“还有……”

“灵石应该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