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没看黄历，要倒霉？

方知慧脸色有些难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行商之家起家除了本事之外也靠了几分运气。是以一地富商富户没有几个常不供个财神，给寺庙庵堂里上个香云云的。

这种氛围之下，方知慧虽然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可素里也是讲究“吉祥话”、“福气话”的。

此时对面的孩子顿了片刻之后却忽然说她“要倒霉”，方知慧的心顿时不美了起来，盯着姜韶颜看了片刻，冷笑了起来：“我呸！怎么，自己倒霉挨了撞便要咒？姜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宝陵，你方家的地盘。”孩子看着方知慧，静静的说道。

方知慧闻言发出了一声冷笑，正想开，却听孩子不等她开便再次开说了起来。

“只是方二小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孩子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沁的凉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方知慧脸色微变，不等她说完，便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

就算比不上大姐方知瑶聪慧，方知慧也不算个蠢，至少知道孩子突然说出这种话必然不会无的放矢，怕是有所图谋。

一想至此，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她便生出了几分懊恼之意。

面前这个姜四在长安做的事，她也自长安来的行商中听说了不少。

对于面前这个胖的身形壮如小山的子，不自量力、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这种词她一开便能说出一堆，即便这个子曾经以诗词闻名，在她看来却也只是个只会伤春悲秋、矫揉造作的子。

这等所谓的“才”于同南来北往的行商打惯道，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方知慧而言，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

也不过是那等托生了个好爹，被爹护的天真蠢笨不知世疾苦的子罢了。

可没想到只一个照面，面前这个在她原本以为中只会伤春悲秋、矫揉造作的子便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对于她的挑衅，对面的子此时虽说还没有做什么，却让她本能的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

早知便不一时冲动之下主动挑衅了。

若不是从行商中听来的姜四小姐委实有些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听闻同是姜家的姜大公子跑去嘉凤轩惹事，以及为芝芝鸣不平之外，她是懒得理会这些的。

可眼下周围聚集了这么多的百姓，姜四又突然开说出了这样的话，引得百姓好奇不肯离开，她此时不得已也只得硬着皮往前了。

听她问出“你什么意思”这句话，对面胖胖的孩子只是目光落到她的鞋上顿了片刻，忽道：“方二小姐同一旁这个藏露尾的小姐前两可是去西山游玩了？”

一声“藏露尾”之下，对面那辆马车依然不动，看来是打定主意不露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居然还不出来，不少百姓暗道了一声“没趣”便顺着孩子的目光落到了方知慧那双嵌着两颗硕大珍珠的鞋子上，方知慧的鞋底边缘处沾了一些微微泛蓝的泥土。

这泛蓝的泥土委实太过特殊，不说城中不少见过，便是没见过的听也听过。

宝陵城外不远处的西山上种了一大片兰花，那里的兰花用的便是这等微微泛蓝的彩泥。

只要注意到了方知慧鞋上的彩泥，现在又是大清早的，若是打方家出门，方家的仆可不会让二小姐穿着这等沾了泥污的鞋子出门的。

所以，只能是方二小姐才从西山回来，大早上刚进城的缘故。

想明白其中这一茬的百姓不少，方知慧瞧到了自己鞋上的彩泥，也明白了这一茬，却也不急，只是冷笑了一声看着姜韶颜，扬着下，倨傲道：“是又如何？”

西山虽被划拉在西山脚下的私园西山园内，却不是什么去不得的地方。

兰花全盛时，江南道附近前往西山赏兰的百姓不计其数，这难道有什么问题？

只是虽是这般以为的，对上孩子望来的平静的眼神，方知慧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有些发慌，开再次重复了一遍，问姜韶颜：“怎么，西山去不得？”

“西山自然是去得的。”孩子点了点，与方知慧对视着静静的开了，“今是五月二十六，你今方才回城，那五月二十五可是在西山之中？”

方知慧沉默了一刻，心知这等时候自己便是想否认也没用，是以顿了片刻之后，脆承认道：“是又如何？”

“那不巧了。”孩子自方才起就一直平静的脸上直到这个时候才多了几分略带嘲讽的笑意，“我说过，你方二小姐出门不看黄历，子挑的不好。”

子挑的不好？方知慧心中一慌，吸了两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五月二十五怎么去不得西山了？”

不是陛下的诞辰，也不是什么大周不准出行的子，她怎么去不得西山了？

姜韶颜却笑了笑，目光突然转向两旁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开道，“你们有谁在往年的五月二十五这去过西山了？”

这话一出，原本淅淅索索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便安静了下来，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在心里算了算，很快便有相继开了。

“没有，西山的兰花五月大部分都不开花的，没事去西山做什么？进一趟西山可是要钱的！”

毕竟是私园，主允许进去才进得，不允许是进不得的。

“没有啊！有一回五月来了朋友，想去西山，走到西山园子却被看园子的老翁拦了下来，说是闭园了！”

西山的兰花大部分都不在五月开花，拦着不让进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那是对于百姓的规矩，在宝陵附近面对宝陵首富方家时，这规矩是可以改的，所以方二小姐五月想进西山园子说一声便也进去了。

方知慧心中的不安开始蔓延开来，对上面前的姜韶颜，正想开，却未料到便在此时姜韶颜再次出声了：“方二小姐，我的鼻子很好，”孩子说着，目光略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马车以及一旁自始至终拉着车帘的马车，顿了顿，开了，“你同一旁这位不肯露面的小姐是不是还折了兰花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