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挖煤的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段斐趁不注意收了折扇，忙笑道：“上回晏城来不及同姜四小姐道别，今次段某恰巧途径宝陵，是以特来拜访姜四小姐。”

说的那么好听，原来就是来蹭饭的！众恍然。

看了眼段斐，姜韶颜笑道：“那走吧！”

……

……

待到再也看不到那一行说笑的背影，江平仄同茶馆的掌柜才从一旁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宝陵县衙门前空空，眼下是当真没有了。

“江先生。”掌柜看着目送一行离去的江平仄，江平仄脸上的神是他没有见过的复杂和怅然，眼见江平仄许久不开，他忍不住开唤了他一声。

被唤了一声的江平仄没有看他，只是依旧看着已经走空了的宝陵城街道，眼神幽不见底，半晌之后，他忽地开道：“我认识江公。”

江不算什么小姓，江平仄一开说出这句话，掌柜便愣了一愣，不过旋即若有所思道：“难怪先生说起江公来这般了解，原来是旧识。”

“不止是旧识，”江平仄弯了弯唇角，眼神却依然幽不见底，“我说了这么久的书，却从未在前说过那位祸国妖江小姐的名字，你知晓她叫什么吗？”

对于这样的“祸国妖”都是痛恨的，连提及都不算多，正史之上更是没有江小姐的名字，而民间野史的书写者因着地位不高，所知也不多，是以在野史之上便只有一个“江氏”。

皆有父母，更何况那位江小姐是江公的儿，当然……也是有名字的，江氏族后来帮那位江小姐改名为江颜，可最初，那个孩子不叫这个名字。

“江少颜。”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了那道洒脱不羁的身影，他脸色有些苍白，愁眉道，“如今这世道，大靖纷，我护不住她……”

“我了解江氏族，正是因为了解，才盼她少些颜色，否则必会成为江氏族手里的棋子。”

一个是江四，一个是姜四，一个是江少颜，那位姜四小姐的名字又叫做“姜韶颜”，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道看不见的线将一切连接了起来。

江平仄幽幽叹了气，心一阵没来由的悔恨涌上心。

“阿仄，我倒是想你护住她，可惜你护不住她了。”他中毒已，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那双眼睛却依旧清亮，仿佛只一眼便能望透之后的很多年，“我想待你一件事。”

“怎么可能护不住她？”那是一个年轻，甚至可说年少的他一脸倔强的站在那位名动天下的名士面前，说道，“江氏族再如何无耻也要顾忌你的名望，待她及笄前无碍，之后我会为她寻一个有能力护得住她，也至臻至善的做她的夫婿，就如同你对江夫那样，不就能护她周全了吗？”

对此，对面之只是笑了笑，而后缓缓摇了摇：“如我吗？可那样也护不住阿颜的，就如同我护不住她一样。”

世皆知，那位柔弱美丽的江夫红颜薄命，便是江公也没有护住她。

却鲜少有知道那位江夫虽然样貌柔弱，身子骨却没有问题，也并非死于虚弱以致的难产，而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