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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计算机实验室内。

站长再也坐不住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

一不小心，桌面上好些东西滚落了下去。

茶水无声地泼在了地毯上。

东西落地的声音将他略微惊醒。

站长定了定神，看了眼身边的电脑屏幕。

在他的吩咐下，他的手下都在另外的实验室里待着，只是把信息传递过来。

“告诉我现在的况。”

站长通过内部通讯软件询问他们。

“网络况侦测失败。”

“攻击失败。”

“无法判断其连接方式。”

众纷纷报告。

站长统一吩咐：“暂停一切行动，等待我的命令。”

他坐回主屏幕前，继续观看视频连接。

“这个世界，究竟存在于哪里？是在现实的网络中，还是在另一个地方？”

站长试探着询问视频中的黑衣。

黑衣面对着他，说道：

“神灵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与你们的现实，是重叠的状态，它可以被放置于现实中，由现实中的计算机支配运行，这样一来，类，就可以研究，与利用它。”

一句话。

令站长的瞳孔剧烈收缩。

“你叫我来看这些，是不是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

“你想让这个世界降临现实，对吗？”

黑衣无声地笑了。

他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站长能看出来，他在笑。

这个视频，根本就不像假的，实在是真无比。

他与那黑衣，就仿佛真的面对面谈。

“我对过去，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但你给我熟悉的感觉，你对我，一定还有记忆吧。我在这里，是活着的，但这还不够，我不想永远陪着这些不会说话的植物，我想找回我的过去，想和现实中的你们流，想要重新看到那个充满了光明的世界……”

黑衣凑近了镜。

站长也禁不住贴近了屏幕。

两仿佛隔着玻璃对视。

“你愿意帮助我吗……哈哈，或许，这句话我不用问。”

黑衣又笑了起来。

“你明明就，很希望我回来，希望我还能活着，对不对！”

一句话如惊雷绽放。

震裂了实验室的死寂。

站长许久都没说话。

当他再次开的时候，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哽咽。

“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不知道，我只是隐约有这种感觉。”

眼泪，从站长的脸上，顺着皱纹的沟壑，不自觉滑落。

多少年了。

他曾经许多次在梦里想象过这一刻，又是多少次惊醒，发现一切只是冰冷的现实。

“李圣凯……”

仅仅只有他才知道的。

纵横世界的天才黑客九十度黑的真名。

“我……我想你回来……！”

……

杨哲静静地听着站长说话。

他发过去的视频连接是单向的，单向就是为了降低站长的警惕，他现在看不见站长那边的况，只能听见声音。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哀痛。

心有些波动。

咕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忙从空中沉降下来，用硕大的光球身躯蹭了蹭他。

这一下，把杨哲蹭的整个差点都给土里了。

杨哲赶紧用整个空间的权限控制着自己从地里飘起来。

“咕咕，别动！”

他用意识吩咐咕咕。

估计咕咕也听不太懂，杨哲又亲自控制着咕咕，把它重新挂到天上，当一个老实的大光球。

他现在是信息化身的状态，而且把自己缩小到了百万分之一的大小。

现在，蘑菇们在他眼中看来，就真的像是植物一般。

vr接提供的镜，自然也被他缩小到了差不多的比例。

如此一来，咕咕的模样，看起来就充斥天地，如同真正的神灵一般。

“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杨哲身着黑衣，衣角在逆光中无风飘动，身形从地里缓缓飘起。

整个现场境况，看起来无比的神秘。

他也担心过，如果站长说出这个名字是钓鱼的话，该怎么办。

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对方的心灵，应该已经被这些超乎常理的况打了缺。

在绪如此激动的况下说出来的名字与愿望。

应该是真的！

所以，他就大着胆子，继续伪装成那位已故之！

“你想起来了吗！你还记得我吗！”

站长问道。

“不要着急……”

杨哲说着，身形忽而一个摇晃，从天上直跌了下去，落在植物丛中。

咕咕呼地一下就飞了下来，靠在他身边，流露出焦急的绪。

“行了一边去，老子是假摔，不要害怕。”

杨哲默默跟它传讯。

把咕咕打发了，杨哲继续跟站长谈：“这个世界的能量无法支持我与现实沟通太久，我要离开了。”

站长急了，“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我们之前讨论过的那种纯数据化生命？这是不是数据的世界？怎样才能让你继续存在？怎样才能让这个世界与现实连接？”

他不断地追问。

视频的信号几个闪烁，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模糊。

“去准备超级计算机……算力越强越好……它能够支撑这个数据世界的运作，就能令它降临于现实……”

杨哲的声音就像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

“我恢复了力量之后，会主动通过暗网联系你……等我……”

视频中断。

站长敲打着键盘，想要重新连接，屏幕上却不断冒出连接丢失的提示。

“他走了……”

站长怅然。

他站起身来，在实验室里徘徊。

忽而，他回到电脑前，发出命令。

“让所有楼内待命的研究员都过来我这边，我有事要宣布。”

发完命令，站长来到这个实验室的主控台跟前。

“这是机会吗……还是说，将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幕？”

他拿出手绢，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带着鱼尾纹的眼眸中逐渐显露出夺目的神采。

“数据世界……虚拟现实……依托现实而运行，可以与现实接轨的话……或许，真的能实现我的梦想！”

“让类不再因为体的死亡而彻底消灭，而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活，更自由，更强大的形式……”

“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为之——”

“付出一切！”

实验室的门轰然开，数名身着白衣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