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

老儿皱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一边呵斥，一边却也忍不住转移目光，自以为隐蔽地打量了格雷特一眼。

格雷特解开钱包带子的手一顿。看样子，老儿这是怀疑他了……

也难怪家怀疑，他这身衣服，贵族不像贵族，仆役不像仆役，职员不像职员，又是一副自掏腰包、为自己购买的气。身份和收不符，放到哪里，都会启疑窦。

虽然他经得起查，可是，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格雷特一声不吭，继续从钱包里掏硬币。一枚金币，两枚金币……老儿目光一跳，立刻赔笑：

“客您说笑了。小本生意，便宜太多怕是要赔本……客手不方便的话，先买两瓶小的也是一样？”

说着拿起一枚金币，左看看，右看看，吹了气放在耳边听听，还拿牙齿去咬。格雷特看得目光一跳：这么大年纪了，还咬，你也不怕崩了牙！

再说，这几枚金币装在匣子里，埋在地下这么多年。摸了这玩意儿，我不洗手都不敢拿东西吃，你居然直接往嘴里放！

肠道感染，腹泻，呕吐，发热……

格雷特七八糟地想着，盯着金币，目光越来越是古怪。老儿的脸色也跟着古怪起来，身体前弓，两臂张开，下意识地摆出警戒姿势。

这一紧张，一用力，不知怎么倒吸气，整枚金币咕噜一滚，直接进了嗓子眼！

老儿一张脸顿时扭曲。他“呃呃”几声，伸手扼住自己咽喉，眼睛凸得像个青蛙一般。

卡住了？

金币卡住了？

窒息了？！

格雷特一惊。边上的年轻伙计也吓住了，慌手慌脚，去拍打老儿的脊背：

“先生！霍根先生！”

拍打毫无效果。老儿胖胖的身体前俯后仰，低呕了几声，很快就是满脸紫涨。年轻伙计一手抱住他，一手尝试去掰他的嘴、抠他的喉咙。同时对外面喊了一嗓子：

“快！快去请药剂师！”

“知道了！”店门外，门童答应了一声，撒腿就跑。生病了、受伤了，按理说应该去请牧师，可是……这不是药剂师就在隔壁么！

反正大伙儿请不起牧师、或者牧师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凑合凑合请药剂师救的。治疗效果，也算是有效果吧，就是灌药啊什么的，速度慢点……

年轻伙计喊了一声，继续忙着拯救老儿。冷不防，格雷特一撑柜台，纵身而起，整个翻过了柜台！

“你什么！”年轻伙计大声喊。他又想帮助老儿，又想把格雷特赶走，闹了个手忙脚。手里腾不开，只能大声呵斥：

“你什么！出去！出去！”

格雷特理也不理他，抢步上前，一把搡开年轻伙计，双手从背后环住了老儿。

他好歹也是个一级战士，跟骑士们比起来弱，欺负店员还是一打一个准。年轻伙计被他一甩，火辣辣地撞在后面柜子上，只能缩成一团，放声大喊：

“来啊！——抢东西啦！”

“谁！”

“谁！”

通通通脚步声响，一个中年左手玻璃瓶，右手木勺，快步冲了进来——格雷特估计大概就是药剂师了。紧接着门童冲了进来，满地找棍子，同时对格雷特吆喝：

“你什么！放开霍根先生！”

格雷特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他双腿一前一后站成弓箭步，双手环抱住胖老儿，略一用力，老儿就向下一沉。胖胖的身体一滑，直接坐在格雷特右边大腿上，上身被他压得前倾。

“你在什么！”药剂师大喊。他年纪不轻，不敢像格雷特一样直接跳柜台，只能努力迈动双腿，尝试快点赶去给老儿喂药。跑得呼哧带喘，还要大喊：“放开他！放开他！家卡住了你勒他腰什么！”

才绕了半圈，格雷特已经摆好了架势，开始抢救。双手环在老儿腋下，左手握拳，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手腕。将左手虎贴住老儿上腹部，双臂用力，向内、向上一收！

擦！

太胖了，滑掉了！

最讨厌胖子了！过床要多一个才抬得起来，心外按压不容易按到地方，腹部手术别一刀下去就看见腹腔，他一刀下去只有肥油！就连麻醉，剂量也要重新计算，麻醉医师要加十二万分的小心！

看看现在吧，海姆立克急救法，能直接滑掉！

店员和药剂师还在喊叫。格雷特心烦意，怒吼一声：“闭嘴！”

“你出来！”

门童左顾右盼，终于抓起一根门栓，低钻过柜台挡板。格雷特大喊一声：“我在救他！”左拳上移，右手跟着向上，抵住胖老儿胸骨下方。吸气，双臂再度用力，收！

一下！

两下！

砰！

门栓重重打下。格雷特来不及躲闪，只能略略偏开脑袋，用左肩挨了这一击。负痛之下，双臂陡然涌出一大力，狠狠顶向老儿胸部，第三下！

“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儿猛地咳嗽起来。惊天动地地咳嗽了一阵，忽然嘴一张，从嘴里吐出来什么东西。叮当一声掉在桌面上，灯火下转了几个圈子，金光灿烂。

格雷特全身一松。他放开双臂，举起右手去揉左肩，同时怨念地瞪了一眼门童。门童第二棍刚刚打到一半，高举着右手，目瞪呆地僵住了。

“这样也能行？！”药剂师僵在原地。右手一松，玻璃瓶落地，啪嗒一声摔了个碎。

“咳咳咳咳……呼、呼、呼……”

老儿咳了半晌，好容易喘过一气，转过来。一扭，看见举着棍子僵在原地的门童、抽着气揉肩膀的格雷特，目光一凝，当场就呆住了。药剂师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这样为什么能行？卡住了，搂胸可以救回来吗？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给你钱！我都给你！”

他飞快地开始掏兜。钱袋，金链子，连外套上的扣子都想扯下来——扯了一把没有扯动。格雷特大汗。他右手正在忙着给左肩扔治疗术，只能伸出左手，勉强去拉对方：

“您不必这样……一个小技巧而已，很简单的……”

麻蛋！我顶的是膈肌，谁告诉你搂胸了！这不讲明白不是害嘛！

肩上那一棍子终于不疼了。格雷特腾出手，开始比比划划，给药剂师讲课。灯火下，眼看着那中年药剂师连连点，腰杆就从前倾5度逐渐弯到了十度，又渐渐弯到十五度。

胖老儿张了张嘴。胖胖的脑门上，立刻汗水漉漉。

他刚才为啥要怀疑对方没钱啊！为啥要怀疑那金币来路不正啊！这下好了，得罪了一个正牌的治疗者！连隔壁药剂师都要毕恭毕敬听家讲课的！

现在好了，对方现在，已经看都不看他一眼，开始忙着和药剂师聊天了……

老儿反应快极。等格雷特话音一顿，他立刻弯腰，行礼致敬。肚子上的肥被这么一挤压，当场打了两个褶：

“尊敬的治疗者！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也请您宽恕小店的无礼……”

格雷特赶紧停了讲课去扶。老儿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手扶着腰杆，一叠声地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