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主教低垂的脑袋，狂风骤雨般训斥：

“你是怎么搞的？反复告诉你要小心、要小心，不要弄出命，选要选好控制的，你怎么还捅出这么大篓子？嗯？你就懒到这个地步，洗完肺的留下多看几天，看着他们不要出问题，这你也做不到？”

如果格雷特听到他这一番话，一定要给他鼓掌。——患者但凡可能有危险，一定要住院观察几天，如有必要，塞进icu。洗肺出意外，可能是手法问题，不留院观察，那绝对是态度问题……

“死了的那个，他弟弟的信仰并不虔诚，这你也不知道？！现在事闹出来，我们都不能在外面传教，你要怎么弥补？”

“大主教阁下。”克林德主教单膝跪地，脑袋垂得低低的。哪怕心里有惊涛骇，他也不敢抬起怒吼一声，甚至还要尽可能恭顺：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证我们的选王成功。只要选王成功，黑岩部族借新王之势，顺利住王廷，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慢慢影响这些矮，宣扬吾主的荣光。”

“说得容易！——你打算怎么做？”

“选王战上，候选除了事先打造的铠甲，禁止穿戴其他装备，也禁止接受施法者加持。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预先做准备，提高候选者的战斗力。”

“你是说？”杰洛尼大主教眉目低垂，八风不动。克林德主教微微抬，飞快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再次低下去：

“虔诚者的印记。——为此，我愿意献出我的鲜血。”

虔诚者的印记，脱胎于魔法刺青，以及野蛮的某种刺青。多年以来，裁判所南征北战，着实抢了不少好东西，也魔改了不少好东西。这种刺青，可以刺激受术者的肌体，增强力量、敏捷、痛苦耐受能力，抵御负面效果等等……

效果强度与刺青面积正相关，唯一问题就是，它的主材料，是圣职者自愿献出的鲜血。

“既然你自愿，那么，就这样吧。”杰洛尼大主教声音漠然，不悲不喜：

“最近几天，你闭门祈祷，调整一下身心状况，尽可能让自己靠近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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