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开？

格雷特笑了一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窸窸窣窣地开始掏东西，展示给马修牧师，和病家属们看：

“不，我们有别的办法。——让病更舒服、损伤更小的办法。”

虚空中，【无声幻影】勾勒出肺部、气管、支气管的影像。一根绿色藤蔓蜿蜒内，带着秘法眼左右转动，光屏照出肺内景，藤蔓切除受损部分、释放治疗术、卷着切除部分离开……

“这样也行吗？”

床上的老，痛风富商，马克牧师，三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看格雷特，再看看上方的幻影……这样也行？真的行？

“行啊。”格雷特微笑。“我在矮王国亲手做过几百例，把水灌进肺里，再抽出来，从来没有失手过。——在那种地方，我失手的话，早就被赶走了吧。”

不能说马克牧师没有想象力，事实上，最早的胸科手术确实是这样的——切开皮肤，牵拉肌，锯断肋骨，把胸骨用钢丝撑开……

用这种方式，给予医师做手术的空间。俗称，大揭盖。

但是，当然，这种手术方式，带给病的损伤是极大的。所以后来，医师们有了越来越多的武器：肺部手术用气管镜、支气管镜做；胸部手术用胸腔镜做；格雷特穿越过来前一段时间，听说连器官移植都能用胸腔镜做了……

引流瓶里的脓还在汩汩向下。格雷特也不急，索安置病住下——

放置胸腔闭式引流的第一天，引流的量不能超过600ml，否则会出现肺的复张水肿，出现咳泡沫样痰、呼吸困难，严重时危及生命。

就影像所见，格雷特估摸着，那胸腔积的量，怎样也超过1000毫升了。

他亲手拎着胸瓶，招呼两个野蛮抬床，把抬到住院部去。这倒霉的异界工业，平车至今没有肝出来，只好抬了。

嗯，可喜可贺，医院建成以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住院病……

格雷特耐心地等了两天，引出大约1000毫升黄白色脓，这才让马克牧师扔了两个治疗术上去。消一下炎症，治疗一下周围的感染，然后——

支气管镜，开始！

格雷特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就给洛伦兹大师的孙子，那个熊孩子取过支气管异物。当时还是用x光照着，指挥老师盲。现在有了秘法眼，约等于有了支气管镜，作要容易多了。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这次的作也更艰难。熊孩子那次气管异物，是呛进去几个小时就取出来，气管受损不大，最多是有点儿水肿。但是这一次么……

格雷特脸色严肃，盯着光屏上的影像，一眨不眨。秘法眼一路向下，来到肺部右下叶基底段管，就立刻停住：黏膜水肿，并且，管有新生的芽组织！

“啧，麻烦……”

他轻轻咕哝。马克牧师站在他背后看着光屏，不敢说话，倒是银龙少立刻问道：

“怎么啦？”

“看到这些芽了没有？”格雷特控制一条藤蔓的尖端，在秘法眼视野里指给她看：

“有这些东西在，就说明下面有不好的东西，身体才会长出芽把它们包裹起来。到时候，估计要把它们一起弄掉……麻烦了，这个玩意！”

他捏着鼻子灌进去15ml无菌生理盐水，再吸出，再灌生理盐水，再吸出。灌一遍，扔一点点治疗术，反复几遍，下面的况，才清清楚楚露在光屏当中。

秘法眼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前方支气管里，远端有个奇怪的异物，被芽组织包裹在内。格雷特纵藤蔓尖端稍微碰了一碰，立刻出血，脓随即开始溢出。

“咦……好恶心！”

银龙少掩着鼻子吐槽。格雷特在罩下面微微勾唇：

“还好了，幸好是藤蔓。”

“什么？这样算是还好？”

如果是纤支镜……纤支镜的力度，可控制不了那么好，像藤蔓尖端那样蜻蜓点水般的一碰。到时候，出血肯定会相当明显，没准整个术野都会红乎乎的一片。至于脓分泌物，更加会大量溢出……

“看到没有？”他指着光屏给银龙少讲解，也算是给马克牧师讲解：

“前面这个东西，被芽裹在里面的，就是罪魁祸首。不把它取出来，老家的肺是好不了的。”

啧，这个支气管异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部看着像个伞形，有点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给力，一发治疗术，再一发移除疾病，再一发治疗术。虽然没能治好病灶，最起码控制住了感染，没让扑街扑进医院。

但是，要取出支气管异物，【移除疾病】就无能为力了！

“那么，格雷特把它拿出来啊！”

“不急……”

格雷特控制藤蔓继续往下。先从肺里吸出大量脓，再开始动手术。力切割是不行的，特别是病已经咯血，提示异物已经和周围黏连，病变部分侵犯血管。电烧？冷冻？直接切？

电烧是不能烧的，没有电。

冷冻也是没法冻的，专用的冷冻探，直径1.8毫米，可以局部产生零下 80c左右的超低温，准冰冻周围几毫米的组织。让纤支镜带着异物退出，同时，阻止周围组织出血。

格雷特自忖，他的藤蔓，还引导不了这么确的冰系法术……

好在有治疗术！

格雷特凝聚心神，先召唤出契约之灵，进去看了一圈儿。确定周围没有大血管，他才引导三条藤蔓，同时开工：

一条切割，一条紧紧贴在旁边，引导治疗术。另一条，卷住切割下来的异物，不让它往更处掉。

芽被切开一毫米，治疗术就抹平一毫米的创面。所过之处，光滑平整，出血量小得让赏心悦目。一边切，一边进，没多久，便绕着芽组织转了一圈。

“好了！”

负责切割的藤蔓就地消散。引导治疗术的藤蔓安静不动，第三根藤蔓，卷着一枚比小指细一些、形状纤长、被重重包裹的异物，悄然退出，把东西放在床边的病理盆上。

两颗脑袋一起凑了过去。格雷特也不回，高声喝止：

“别碰！”

马克牧师反地弹了回去。银龙少却没那么怕他，指尖弹出一道微风，轻轻拨弄了一下：

“哎呀！”

她捂着鼻子逃了出去。马克牧师已经退开两步，不幸没有逃掉，被那可怕的气味熏了个正着。当场捂着鼻子，涕泪下，熏得快要晕过去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格雷特耸耸肩。不听老言，吃苦在眼前，从肺里、胸腔里、腹腔里、体内部拿出来的东西，哪个是味道好闻的？

还好气泡术给力……这要是前世，那真心逃都没地方逃……戴双层罩，罩中间夹棉片，棉片上香水，都挡不住那味儿……

他手上不停，继续吸引脓、清理支气管内部、引导治疗术再转一圈。全部完成后退出藤蔓，再从体外扔两个治疗术巩固一下。银龙少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手术室，探探脑：

“好了吗？治好了吗？可以叫醒他了吗？”

“……你先给房间里通个风再说！”夭寿，这么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