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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这边还好多麻烦事等着解决，还有被秦远彰坑的这十万块钱的窟窿，也得想个办法补上。

回了市里，陆怀安自然是直接回家。

没想到，龚皓和钱叔都在屋里等着他。

“陆哥！”

这一嗓子喊的，陆怀安定睛一看，乐了：“乐诚啊？你老师让你出来啦？”

听说因为他成绩擦边进的，老师管的可严厉，觉得他一，肯定能出成绩。

当然，周乐诚本一点都不信，他又不是块油渣子，压一压就能出油。

但是老师这样想，他也左右不了，反正都是为了他好，咬咬牙忍了，没准真能出成绩呢？

周乐诚也是个有胆气的，想着也就这两年功夫，忍忍就过去了。

一切都是为了光明的未来！

他真个就天天呆在学校里，哪都不去，这不，陆怀安见了他都颇为意外。

“嘿嘿，老师让我给芸姐送点资料，我就出来啦！”周乐诚眼镜度数又高了些，说话就往下滑，他时不时得伸手推一下：“芸姐真厉害，功课一点没落下。”

当初沈如芸突然说怀孕了，不能常来上学，得在家待产。

四五月就开始这样，一拖得拖到过年都不一定能正常返校。

除了他们原先的几个同学，不少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姿态来的。

也正因此，沈如芸的老师原是想找附近的几位同学带些资料过来，结果都是互相推诿。

最后周乐诚索自己提出要过来。

当然，这些他也不会去说。

陆怀安跟他寒喧了几句，一边把东西放下。

“喝杯茶吧。”沈如芸还想伸手来接，结果也被避开了，不让她提重物。

等到重新落座，已经是一盏茶后了。

沈妈在里忙活，沈茂实哄完儿后，夫妻俩都进去给她打下手。

堂屋里，就留了他们几在说话。

“听说你们这一路，很不太平？”钱叔说着，皱起了眉：“还有你们之前说的三十万，又十万的，啥意思啊？”

这些龚皓倒不是很在意，他主要关心的是，这件事到底办没办成。

如果只是亏了点钱，那还好。

如果整个事，压根就没成，对方纯粹是骗钱的，那才叫糟心。

“那不是。”想想秦怀彰准备给他们的机器，陆怀安摆了摆手：“倘若真是给了些烂机器，还不如直接骗钱。”

到时一堆垃圾运过来，装上才发现是烂。

换都是个麻烦事。

他也没想吊他们胃，索从开始说起。

其实此时以旁观者身份谈及，陆怀安也觉得，整个事，秦青岩其实是算无遗漏的。

他们布好局，秦怀彰是一个诱饵。

咬饵的就算过去了，安排在高级宾馆里，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

尤其全程都不用他们自个掏钱，秦怀彰陪吃陪喝陪玩。

如果是贪的，就给钱，照秦青岩的说法，他其实是留了二三十万的余地。

像陆怀安他们这个机床，一百五十万的原价，他定一百二三十万。

正常会不会高兴？觉得哎呀，省了钱了。

贪的这钱进自己腰包，自然不会去提别的更不会怀疑这个事。

不贪的，为了工厂省了钱，觉得回去肯定升职加薪，秦怀彰再表态说他们让了多大利润，怎么怎么惨，只有感激涕零的份，怎么可能会怀疑。

真个儿要怀疑，也得像陆怀安后来通知的那些工厂一样。

等到一年半载的，机器总出问题。

拆开来一看，里全是烂。

这才会气得跳脚，会骂娘。

可当时当会，尤其是身在局中的时候，是很难保持冷静，明白自己中了套的。

龚皓听得心惊跳的，时不时嘶一下：“这真是……”

“这感觉是脑子有点问题的吧。”钱叔都想不明白，拧着眉粗着嗓子道：“他要想赚一道，提到一百五十万也就是了，这直接翻倍……怎么想的啊这是。”

“贪呗。”

陆怀安如今想起来，其实也有些后怕。

当时因为是许经业介绍的，他当真没有特别怀疑过。

顶多就是觉得，秦怀彰这太浮于表面，不踏实不稳重。

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能狠成这样。

“他应该是出了点什么事。”钱叔抽了烟，沉吟着：“不然他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

前也说了，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事，就算他拿回扣，只要不太过分，基本不会被发现的。

“是啊。”龚皓也点点，觉得幸亏这事是陆怀安亲自去了。

如果换成他，怕是都难以察觉。

毕竟他们啥都是真的，连机器都是真的，只是最后货的时候只有个样子货。

样子货那也是货，不是真有点本事的，怎么可能会察觉。

陆怀安嗯了一声，叹了气：“后面张厂长给我说过，秦怀彰一直做面子工程，享受惯了，哪怕在背地里，他也习惯过好子，花钱如流水惯了，秦青岩给他批的那点钱，早就不够用了。”

胃不是一下子变大的。

开始只是加个两三万，后面涨到五六十万。

都没被发现，甚至还有非常感激他。

捧的高了，骨都轻飘飘的，最后就捧到了云端，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了。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了。”陆怀安点了支烟，摇了摇：“也是我不懂这些，脑袋懵懵的扎进去，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不骗我骗谁。”

也正因此，秦怀彰一开始真的没太把陆怀安当回事。

这种跨行过来的，对机械厂一点都不了解的，在他看来，都是冤大。

“幸亏，你发现了。”

钱叔和龚皓对视一眼，真的都非常庆幸。

毕竟机械厂，前期投已经这么大，可以说现在是诺亚和方舟三个厂加上收菜和批发市场这边的总收，在拉扯机械厂。

如果机械厂亏损巨大，运气好只是最后关门大吉。

运气不好的话，没准能把他们其他产业给拖死。

陆怀安定了定神，也是笑：“是啊，我运气还不错。”

他话是这么说，但钱叔他们都知道，这事跟运气还真没多大关系。

“这不，还有十万块钱的亏空呢，也不是个小数目。”陆怀安叹气，看向龚皓：“郭鸣说要请我喝酒，你最近有空么？一起去？”

龚皓一怔，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陆哥，你真准备接手淮扬吗？有个事我当时在电话里没法说太清楚……”

这位淮扬的新厂长，到现在都是个空壳子。

家原厂的职位还留着的，不过是过来混个厂长的经历。

搞完了淮扬是死是活跟他没多大关系，反正他们过来的时候，淮扬就已经要死不活的了，总不至于厂子垮了还要他们扛事。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想着，能把淮扬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