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璇尚且对这些事不明就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周瑾身边，仰起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关切道：“璇儿听娘说，姐姐又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不要紧的。”周瑾伸手摸了摸周璇的，朝着她微微一笑。

周璇将自己灵动的目光放到了吕玲绮身上。冰雪可的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澈净。周夫见状道：“这是你吕姐姐。她母亲过世，无依无靠，娘心疼她，特把她接过来与你姐妹同住。”

“是要嫁给二哥哥的吕姐姐不？”小孩天真无邪地歪着询问，声音甜甜糯糯。

这话仿佛是戳到了周夫之心事一般，她不动声色地低敛起目光，紧抿着嘴唇许久未曾出声。周璇是仍不知世事的孩子，以为这问题与问“这糖可以吃不”一样，略带希冀地望向母亲。

许久，周夫方才拍哄着周璇，对她轻笑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娶啊嫁啊的？你二哥哥还小，况且功名未立，何谈嫁娶？”

吕玲绮仔细品着这句话，只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她低下，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众。

周煜微微蹙眉，正欲说话，周瑾便对弟弟温言道：“二郎昨送来的方子是何处得来？我喝了一贴，竟然觉得比以前的诸多药石都强得多。今一早起来心中也不觉得郁闷，畅快了许多。”

“是个癞和尚。此疯疯癫癫，但医术高明。前些子他来扬州，我便找到了此。”周煜似乎已明白姐姐的意思，接着说道：“他还说姐姐这病是打母胎里带出来的，只能慢慢调养，不可以烈药攻之。否则物极必反，要出大事。”

周瑾点微笑。

众见周夫不大高兴，只得各自起身告辞。

周煜扶着周瑾慢慢走回去。姐弟本是一母同胞，虽然不似双胞兄弟般亲密无间，但亦是心有灵犀。

“今母亲说那话，你似乎不大高兴？”周瑾道：“若非我出言阻拦，你今又要顶撞母亲不成？”

周煜皱眉道：“我素来不喜母亲左右我的事。姐姐，你知我心。”

“家中唯你一子。母亲自然要为家里做长久谋划。”周瑾忍不住出言讥笑：“况且若不趁现在，过几年等你年纪弱冠，你还肯听她话否？”

周煜苦笑了一声，“当初许下婚事是娘，如今将绮妹接来也是娘，接来又这番说辞，娘如此这般，置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