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太后提起上官容月，吕玲绮略感惊讶，旋即坦然回答道：“回太后娘娘，臣曾经在山阳公主的生辰上见过一眼上官姑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你以为，上官家的这个小姑娘如何？”秦太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吕玲绮抿了抿嘴唇，不知如何作答。秦太后见她不说话，便侧目睨了一眼吕玲绮：“怎么？”

“上官姑娘此，倒是个开朗，讨喜的很。”她不知秦太后目的所在，因而斟酌着，说着一些不轻不重的客套话。

秦太后无声地笑起来，道：“你何必在哀家面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你心里当真这样想？”

吕玲绮道：“臣不过只见了她一面，并不能对上官姑娘多做评价。”

秦太后揶揄道：“你若是连这点识的本事都没有，往后岂不是不知要被害死多少次了？”

“上官姑娘其，倒是颇骄傲自满。”吕玲绮见秦太后激自己，倒也不好藏着掖着，斟酌着道：“她家世好，骄傲些也是正常。她有几分小聪明，但毕竟年纪小，骄傲自满些。臣觉得此翻不出什么风来。”

秦太后这才点点道：“你当真这么觉得？”

吕玲绮沉吟片刻，继而道：“只是若加上上官家在背后，一切都要难说了。”

“这倒是。”秦太后微笑道：“上官家那小姑娘，能在京城里折腾出名堂来，无非就是仗着她父亲上官恪罢了。可是正因如此，她才更可怕不是么？她的背后，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吕玲绮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

“哀家索就与你直言罢。”秦太后抬了抬眼道：“你可知，上官家近来与淮南王来往尤为密切了？”

吕玲绮闻言不觉眼皮子跳了跳。

上官家若跟淮南王走动起来，甭说前朝那些风云变幻……吕玲绮忽然又想起来那上官容月面对贺兰殊大胆又殷切的态度。

难道说——

吕玲绮陡然睁大了眼睛，她如梦初醒般陡然直起身，与秦太后道：“太后——莫非——”

秦太后见她惶恐神色，只微笑着点了点：“正是你想的那样。”

吕玲绮连忙郑重其事地起身，俯身朝秦太后拜了拜，道：“太后娘娘，臣自知身份卑微，但求太后娘娘垂怜臣……”

“你慌什么？”秦太后依旧含笑道：“哀家又没说不帮你。”

如果上官家也想给淮南王嫁儿，那事就不是一开始吕玲绮所设想的那样简单了。上官家要嫁儿，只怕淮南王是心里一百个乐意的了。若是如此……她心中慌，只得向秦太后寻求帮助。

若无秦太后，只怕她更寸步难行。上官家家大势大，门生更是满天下。若吕玲绮得罪了他们，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恳求太后娘娘垂怜玲绮。”吕玲绮低声说着。

秦太后道：“哀家旁的可以帮你，但是那上官容月，却是只能你自己对付了。她待你虽然客气，但是若知道你与她在争抢同一样东西……往后的子，你好自珍重罢。哀家已然提醒过你了。”

原来如此。

松弛下许久的心思此刻终于又紧绷起来。吕玲绮知道，往后是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更需要万事小心谨慎才行。

她抿了抿嘴唇，俯身朝着秦太后再拜道：“臣拜谢太后。”

从建章宫大殿出来后，吕玲绮已经是冷汗涔涔了。她脚下虚软，骤然见了天，只觉得更是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一时之间有些踉跄。

成璧正垂首立在宫门一侧等待吕玲绮。她见吕玲绮出来时神色不大好，忙上前扶住了吕玲绮，轻声询问道：“姑娘脸色不大好？”

吕玲绮借着成璧的力才没有倒下，她缓了缓神，回首望了望身后巍峨的殿堂，沉默片刻方才对成璧道：“无妨。且先回去吧。”

成璧颔首，便扶着吕玲绮慢慢往宫门外走。

那门前穿着青衫官服的青年正在与身侧的小内侍低语吩咐些什么。他好似听见了声响，便侧身过去。见是吕玲绮和成璧往外走出，蒋随云便笑着上前，与吕玲绮俯身一礼道：“姑娘这是要回去了？”

“是。”吕玲绮见了蒋随云也笑着点致意：“大在忙？”

蒋随云连连挥手示意那小内侍离去，对吕玲绮微笑道：“无甚要紧的事儿。既然姑娘要走，那在下送送姑娘。”

“多谢大美意。”吕玲绮婉言谢绝道：“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就不叨扰大了。大既然再忙，我哪里能不识趣些。”

蒋随云见吕玲绮拒绝得颇决绝，只好讪讪笑道：“董妃娘娘怀了皇嗣，这样天大的喜事，太后娘娘令建章宫拨出一批前去侍候。我们底下做事的也不敢不尽心竭力了。”

“大辛苦了。”吕玲绮笑着与蒋随云颔首，旋即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成璧姑娘。”见二要走，蒋随云慌忙叫了一声。

听到蒋随云叫成璧，主仆二皆是一愣。吕玲绮好奇地回去看成璧，成璧身形一顿，小脸顿时变得煞白，紧咬着嘴唇，低垂着不说话。

吕玲绮一扬眉。她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时，蒋随云上前两步，从袖中摸出一只致的小瓷瓶递过去，颇愧疚道：“前些子的事儿对不住了，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这对你极有好处，你且拿去罢。”

见二打着哑谜，又僵持在这里，吕玲绮站在中间左右看看二，便笑着接过那致的小瓶子道：“多谢蒋大费心了。”

蒋随云点点，见成璧仍是不语，便叹了声气，与吕玲绮赔笑着告退。

见蒋随云离去，吕玲绮这才对成璧道：“好了，他走了。咱们也快些回去吧，看这天怕是要起风了。”

忽然一阵秋风乍起，黄叶片片，簌簌落下。刮过来的风愈发大起来，吕玲绮来时走得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衫，此刻不觉有些冷。她对成璧道：“快些走吧，起风了。”

成璧方回过神，与吕玲绮一边走一面道：“是婢的不是了。出门竟然也未想到要给姑娘带件披风来。”

吕玲绮便就势握住了成璧的手。成璧颇诧异地望着吕玲绮，吕玲绮轻声道：“你似乎很怕蒋随云？”

“婢……”成璧似乎颇觉有些难以启齿，因而望着吕玲绮半晌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吕玲绮转而又问道：“你身上有伤？我怎么不知？”

成璧见她问起，便摇首与吕玲绮笑道：“姑娘莫要担心。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并不耽误婢侍候姑娘。”

见成璧如此闪烁其词，吕玲绮也不好再多问。

想来是秦太后对成璧动了刑了？

吕玲绮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问。她踌躇许久，最后还是摇首幽幽叹了气，末了对成璧正色道：“罢了，我不问了。只是你急着，若你受了委屈了，千万要告诉我。不可闷着不言语。”

成璧如释重负般抬起，表也稍显轻松：“姑娘说的是。往后婢一定照办。”

吕玲绮方才点点，将瓷瓶塞进了成璧的手中：“这药我且给你。你要或者不要，都与我无甚关系了。你往后也莫要再怕那蒋随云了。你如今是我的，他若敢欺负你，便等于是在欺辱我。”

成璧只得接了那瓷瓶，对吕玲绮轻轻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