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真理的道路，充满坎坷与未知。尽可能地靠近它，死在路上亦是价值。”帽主宰没有任何自我怀疑，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吞噬黄极。

黄极竟然反过来产生了怜悯：“死在路上没有价值。唯有死在路上的先行者，被后来者所继承，接力前行……才是前者死去的价值。”

“死去一个，还有另一个，失败一次，还有第二次。千千万万并不相同的个体，前仆后继，总有一个会成功。”

帽主宰淡漠道：“又是这种无数共同去相信、认同的虚假，何等落后而不可靠的脆弱体系。”

“你本可以战胜我，但你却败给了自己，这即是社会的局限。”

诸多文明无数神呆滞，时来天地皆同力，命去英雄不自由，黄极已做到了个体所能做到的极限，但结果还是失败，这真是非战之罪。

黄极感慨道：“确实很脆弱……无数的个体所共同维系的世界里，可能你珍惜的东西，别就是不珍惜……你的，他就是不你……你相信的，就是不相信你……你付出所有努力所渴望的成功，它就是不成功……你施以善意的对象，他就是要生出恶意……你希望认同自己的，他就是不接受你……这些又有什么法子呢？”

“但这正是集体的无限可能，对比死亡就全部死亡、失败就彻底失败的你，集体可以不断地试错。”

帽主宰无动于衷道：“所以你就是被试错的牺牲品。”

黄极认可地说：“成为被牺牲品，对于整个社会也是一种价值。相互的剥夺，相互的成全，跌跌撞撞地前进。”

“倘若有一天，有生命成功掌控宇宙所有规则。那么祂的前方，一定是拥有无数的试错者。”

“这其中，也包括你们，所谓消灭社会的飞升体……你们又何尝不是宇宙生命社会的一份子，你们又为何要遵守兰天的秩序？社会是不可能真正消失的。”

“你若不是相信着自己可以执掌真理，你也不会走到今。”

帽主宰说道：“难得你在昏迷之前，就准备了这么多说辞，可惜你说天，奇迹也不会发生的。”

梦游的黄极仿佛能听到他的话：“只要相信我，我就是奇迹。”

……

在各大星系的成年公民眼中，高维通讯网络，已达到了波动的极限。

就好像一个显示屏，不断地闪烁画面，即将消失一样。

一阵剧烈闪烁后，他们看到，帽主宰几乎完全吞噬了黄极，那金色的凤凰，仅剩下最后一只翅膀。

此时此刻无数的，都在疯狂观想着那重瞳，因为一旦通讯网络彻底消失，失去串联，他们再想合击也没有平台了。

越来越多的举起双手，倒不是说合击一定要巨手，而是证明自己在观想，以免被以为是在发呆而掉……

哪怕没有手的种族，也不停地发送电磁波或者引力波，以呼吁的形式来证明自己。

各大星河本就拥有着强有力的统一政权，已经全部在观想了。

多元化的银河，也在妙尊的金刚怒目下，纷纷清醒过来。

是的，银河最终能站出来的，竟然是妙尊智王佛……她的虚拟宇宙，是所有文明都使用的……

画面中，妙尊正在怒骂着，号称在删除体内的数据。

某些生死存亡关还在家里打单机的麻木之，一想着妙尊死亡会销毁所有客户资料，删除所有个虚拟宇宙，虚拟财产会统统报销……便连忙从屋内跑出来，加共振。

“要没了！要没了！”看着断断续续的高维画面，各大星系伫立在街，或者仰望星空的，绝望惊呼。

“共振啊！快放啊！我已经观想了，怎么敌没事？还有谁特么没举手？”

“不是我们观想了就有用的，共振器在紫微大帝身上，他若不统筹释放合击，我们把手举烂了都没用！”

“那糟了，黄极没有预判到第二击？亦或者……此刻的他已经无力释放了……”

总是要消失了才会珍惜。

们效率最高的时候，往往是倒计时的时候……

不到残血不会拼命，不到截止期不会认真赶工，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赌上一切。

感受着即将消失的画面，无数把手都快举烂了，奈何黄极没有任何反击，似乎已经无法释放共振打击。

黄极甚至还那画面中感慨：“我没有创造奇迹，意味着奇迹在剩下的之中。”

“会是谁呢？太微华？还是龙族？亦或者天心文明？大概存在于原始种族中……也可能还没出生？”

“亦或者是某个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我，而期盼着世界毁灭的……”

“我很期待啊，期待有在我死后站出来，完成不可思议的逆转。”

摇摇欲坠的高维信号，传递着这最后一句话。

随后信号消失了。

现在到亿兆众生快急疯了，催促黄极怎么不释放第二次合击？

黄极为什么不最后再拼一下？而选择相信剩下活着的能创造奇迹？

大家没想到最后黄极说什么奇迹在他们这里，这不是毒汤吗？

黄极已经做到极致，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凝聚了大家，就这……合击还失败了。

那黄极死后，还能指望谁啊？

此刻极个别还没有加共振，存在抑郁厌世绪的，都愣住了。

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黄极竟然还觉得他们之中，可能会有崛起，反抗帽主宰？

“就我这样的废柴，也要相信吗？可是，我现在就算举手又能怎样呢？”

一些抑郁之，缓缓加了共振。

“指望连自由都没有的……被永困于这蟹状星云地狱中，被诬陷直到死的我，去为了那些上位者而站出来？”

“可笑，他即是地狱，被高等文明欺压和被飞升体折磨，又有什么区别？”

“信号已经断了，我现在就算借给你又怎样？没有意义，累了……毁灭吧！”

看着消失的画面，也有狞笑着举起手。

可就在他观想重瞳文化的瞬间，整个世界唰得一下变了。

他茫然地瞪大眼睛，因为他看到整个世界在刹那之间化为虚无。

不仅仅是他，所有……所有在这一刻举手的智慧生物，眼前都是一片邃的黑暗。

渊暗之中，只有一个影，那就是帽主宰，他只剩下半截身体。

几乎也就剩下宏伟身躯上那顶惨绿色帽。

时间仿佛凝固了。

渊暗裂开一条缝隙，随后……睁开了眼。

重瞳，这一幕，同时也是帽主宰所能看到的全部。

他失去了意识，他不可置信黄极只剩下一片羽毛，竟然都释放出了这一击。

原来共振器，就在那最后一片羽毛中吗？可是他怎么知道最后剩下的，会是那片羽毛呢？

为什么这么一点处理器，还能串联无数，他的数据到底存在哪里？

这些，帽主宰都无法知道了。

在仙星群众生意志冲击下，他停止了思考。

当神识力强度足够高时，就会有这种异象，所有参与合击的，思维同步，集体陷幻象，仿佛世界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