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恻恻的声音低沉传来：“你本该还有四十年的阳寿，本座要全部扣下，你若再做伤天害理之事，本座便要收回你的阳寿，让你立即做鬼，与李三娘同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男子把磕的砰砰直响，都快哭了：“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可以！！”

恻恻的声音又道：“你把你所做恶事，所知恶事尽数写来，本座就算你赎旧罪孽，给你一个以观后效的机会。”

“我写，我写，我现在就写。”男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只要能活着，别说是让他写供词，就算是让他把兄弟至亲的命都出来延续自己的阳寿，他也连个磕都不会打的。

恻恻的声音道：“无常鬼，给他拿纸笔。”

黑无常飘到远处，捧了笔墨纸砚搁在地上。

白无常放开男子，他急不可耐的就拿起笔舔抱了墨，玩命儿的写起来。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无声的挑唇微笑。

写完之后，男子想了想，狠命一咬指尖，在纸上按了个血指印。

他双手捧着，颤巍巍的递给黑白无常，声音抖的都连不成句了：“二，二位，二位鬼差大哥。”

黑无常招了招手，那几张供词竟然飘了起来，飘到他的手上。

男子吓得都快翻白眼儿了，抖个不停。

黑无常仔仔细细的看完了男子的供词，没说话，却飘进了黑雾中。

黑雾的处，韩长暮放下了杯盏，接过供词仔细看了看。

这供词比之前李胜和贺鲁齐写的要详尽许多，看来此的确是个不大不小的目，对四圣教的况所知甚多，且在惊恐欲绝，一心活命的况下，没有半点隐藏的全都代了。

他又把这份供和其他几的仔细对照一番，轻轻吁了气，点点。

黑无常又飘回了黑雾，冲着白无常点了下。

白无常一个手刀劈在男子的后脖颈上，男子闷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昏过去之前，他很绝望，他都招了，怎么还要死啊。

“阿杳，快，快打水。”看到男子没了动静，黑无常大呼小叫起来：“这锅底灰糊在脸上，真难受。”

白无常嘁了一声：“锅底灰再难受，有这白面难受吗？”

姚杳端着铜盆进来，笑道：“你们俩还真是装神弄鬼的一把好手呢，看把给吓得。”

两洗净了脸，露出真正的模样。

矮胖身形的黑无常是王显蹲着扮的，他蹲的腿酸脚麻，那个要是再不招认，他就坚持不住了。

他揉了揉膝，站起来笑道：“哎哟可累死我了，变着花样的审了这一夜，就剩关在暗室里的最后一个了吧。”

顾辰洗净脸上的白面，伸了个懒腰：“最后那个公子说他亲自审，咱们可以歇歇了。”

王显偏着沉声道：“最后那个可是个硬茬，估摸着比这几个加起来都难审。”

顾辰拍了拍笑到僵硬的脸，让自己放松下来：“那这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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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咱们心的了。”他转看着一脸疲惫的姚杳：“你也早点去歇一歇把，你的内力消耗过多，仔细伤了根本。”

王显也忙着道：“是啊是啊，阿杳，别的事有我们，你赶紧歇着去吧。”

姚杳的身子晃了晃，她也觉得内力消耗的过多，的确需要好好调息一下了。

韩长暮收拾好所有的供词，进了暗室亲自审问哑，他斟了一盏茶推到她的手边儿，平静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吧。”

哑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换过了清浅的衣裳，长发紧紧束在顶，虽然不算狼狈，但足够尴尬，他冷然的偏过：“我听不懂。”

韩长暮慢慢转动着食案上的杯盏，淡淡道：“听不懂，难道也看不懂吗？”他讥讽的笑道：“水圣使，你一心效忠少主，但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尽数被你们的圣主摧毁了，难道你还要替圣主隐瞒秘密吗？”

哑神悲怆，手不动声色的握了起来。

她默了默，突然冷笑：“李胜，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韩长暮毫不隐瞒：“是，李胜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所以有些事，即便你不说，我也十分清楚了。”

哑的眉间一片霾，她是亲眼看到圣主的手下对那些堂进行清洗的，而前来捉拿她的金圣使，更是圣主的心腹亲信。

今之仇，凭她一己之力，绝难以相报。

她默了默，冷漠开：“你想知道什么。”

杯盏在食案上轻轻一磕，韩长暮冷漠而简单的一语：“全部。”

哑哼了一声：“我可以说，但有条件。”

韩长暮了然：“若贵少主与我合作，报仇一事未必不可。”

哑双眼微眯，思忖片刻，缓慢开：“我是四圣教水圣使周无痕。”

两个说了很长时间，比前所有的供词都要长，都要令震惊。

韩长暮看着那些供词，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神，平静如昔。

周无痕的话停了下来，她说完了所知的一切，天光已经大亮，看着韩长暮那张毫无表，漫不经心的脸，她心里突然大定。

她的选择果然没有错，不，应该说是少主的选择永远不会出错。

拿到了所有的供词，韩长暮几番对照下来，圈出了几个地点，其中就有他们一路跟踪而去的那处府邸。

他屈指轻叩书案，四圣教在台城苦心孤诣的经营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早已在城中根蒂固。

于台城而言，韩长暮是个根基薄弱的外来者，许多手段都施展不开，更无法大张旗鼓的抓搜查。

至于四圣教圣主的真实身份，连周无痕都不清楚，他只能选择慢慢探查，不能之过急。

他点着几个圈出来的地点，出门吩咐姚杳几，带着小心的探查搜查一番。

待姚杳等离开，他回到暗室，沉凝片刻问道：“如你所说，四圣教的少主乃是先帝长子，怀章太子的遗孤，与饷银被劫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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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系，但是据我所知，怀章太子因压胜案满门罹难，只留下一名不满周岁的幼子，而此子一直被圈禁，直到十五年前五王夺位天下大，此子就此失踪，那么，当时的他不过五岁，又是被谁养大的，又是如何投身四圣教中的，他投身四圣教，又究竟有什么图谋。”

周无痕虽然说出了她知道的一切，但是对韩长暮还是有满满的恶意和忌惮，她的态度冷淡生硬的令发指：“我已将我知道的尽数说出，我与你抓获的李胜，都曾是怀章太子卫队中的侍卫，太子满门俱散后，我们这些幸存者逃往江湖，八年前，有拿着当年的信物找到我们，我们才能与太子遗孤得以重见，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韩长暮淡淡道：“你并没有全说出来，当夜追杀你的，曾问你要一样东西，你宁死不给，东西呢，是什么。”

周无痕愣了片刻，冷笑一声：“是一枚钥匙，只有半个，另外半个在圣主手中。”她从贴身的小衣中取出一物，放到书案上。

韩长暮拿过来一看，心下一震。

那是一朵梅花，四瓣梅花，与他见过的四圣教传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