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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 青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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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了平康坊,沿着坊墙下的街巷一路向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似乎对京城的况十分熟悉,对巡警京城的骑卒和暗哨也能巧妙的避开来,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险境,只是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花白成片。

为了掩藏行踪,她只沿着坊墙下走,窄窄的墙挡住了一部飞雪,地上还露出一些青砖的痕迹,她轻巧的掠过去,没有留下足印。

就在姑娘一门心思避开骑卒和暗哨的时候,高高的屋脊上有个黑影僵硬的动了动。

这个黑影趴的极低,紧紧贴服着高高的屋脊,如一只被惊动了的宿鸟,擦着屋脊向前飞掠。

姑娘一路往南,在无声无息的飞奔到宣平坊的路时,她突然停了下来,脚步一顿,猛然转身望向四周。

乌沉沉的夜里,无星无月,但却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纷纷扬扬的雪片自天际飘落,屋脊上墙上地面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燃着灯的屋檐下,雪片划过摇曳的灯火,越发清透。

只停下来这片刻的功夫,姑娘的肩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

她抬望向屋脊,清冽的双眼中突然厉色一闪而过,望住屋脊。

远处层层叠叠的屋脊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雪,远远望去,就像在天边镶了无数道起伏的银边。

望了半晌,眉心一蹙,喃喃低语:“怎么没有?难道是看错了?”

她飞身而走,刚奔了几步便突然转身,望向方才望过的地方。

雪片静静飘落,一层又一层的覆盖在屋脊上,那里仍旧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异常的动静。

她这才缓缓松了气,神轻松的转了个弯,往新昌坊去了。

她如法炮制,轻轻松松的翻过坊墙,进了新昌坊。

就在她翻墙而的转瞬,屋脊上的一堆积雪突然动了,抖了抖,沿着屋瓦斜落下来。

姑娘翻墙而,屋脊上的黑影掠过夜色,紧跟着趴在了新昌坊的坊墙上。

他没有进新昌坊,反倒一动不动的趴在高高的坊墙上。

新昌坊不大,坊内的曲巷一览无余。

只见那姑娘躲过了北门的坊丁,径直走到了青龙寺对面的民宅前。

那宅子没有悬挂牌匾,虚掩的大门旧斑驳,红漆都快掉光了,姑娘没有敲门,只推开了一道门缝,闪身进去了。

黑影跟着来到了宅子前,伸手推了推门,门已经从里面上了锁。

他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新昌坊不大,住户却很多,这样一处宅子在这个坊里算不上大却也不算小,又正对着青龙寺,算是一处位置极好的宅子了。

不管是买下这里还是租住在这里的家,都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他熄了翻墙进去的念,毕竟那姑娘心思机敏,警惕极高,他离得这样远,方才就险些惊动了她,若贸然翻墙进去偷听,只怕还没听到什么,就已经被察觉到了。

突然,门里传来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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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的踩雪声,门从里大力的晃了一下。

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看到门缝里闪着寒津津的亮光。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门里就传来呼噜呼噜的威胁的声音。

“汪,汪汪,汪汪汪。”

这宅子里像是养了好几条狗,狗叫声此起彼伏,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后传来利爪挠门的声音,滋啦滋啦的,就像无数只狗爪子挠在心上。

他抖了三抖,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贸然翻进去,不然这会儿,铁定被狗撵的满院子跑。

他转瞧着青龙寺,目光一闪,把站立处的脚印打,随后飞身而走,绕到了青龙寺的后门,轻轻敲了敲。

守夜的小沙弥听到动静,披着半旧的浅灰僧衣,不耐烦的嘟嘟囔囔着过来开门,只见一个通体黑衣,身上覆盖着薄雪和碎冰的男子站在夜色里,目光寒津津的,竟然不像活

小沙弥只觉得后脖颈子冷飕飕的直冒凉气,用手捏着衣领子,抖着嘴唇颤声发问:“施,施主,是,是,还要借宿吗?”

男子解下了腰间的鱼袋,递给小沙弥,冷声道:“内卫司办案,带本官去见主持。”

小沙弥翻开鱼袋看了一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险些吓得一坐在雪堆里,身子发抖腿发软,扶着墙才站稳了,胆战心惊的请男子进寺,往禅房走去。

禅房的灯还亮着,影烙在窗纸上,显得格外的端庄肃穆。

小沙弥敲了敲门,听到里的动静,赶忙推门而,说了几句话,里似乎惊呼了一声,随后便是匆忙起身和凌的脚步声。

禅房的门大开,一个圆脸圆身子的半百僧走出来,身上同样穿着半旧的浅灰僧衣,朝着男子行了一礼:“老衲青龙寺主持觉明,见过少使大。”

原来这看起来凄惨落魄,满身冷意的男子,就是今夜被泼了一盆洗脸水的韩长暮。

他虽然带着满身的积雪和冰碴子,但到底还是追上了那姑娘,查到了她要来的地方。

这一盆洗脸水没白泼。

韩长暮赶忙回了一礼:“主持有礼了,本官夜办案,想在寺中借住一宿,另外,还有一些事想要请教主持。”

觉明主持抽了抽嘴角,被内卫司找上门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这是一座小庙,容不下这么大一尊佛。

但要撵内卫司的少使走,他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他白胖的脸上全是笑,连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大客气了,有什么话大进屋问吧,老衲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长暮道了一声谢:“那么,就有劳主持了。”

觉明主持又冲着小沙弥吩咐道:“去收拾一间上好的厢房,请少使大一会过去歇息。”

禅房,迎面便是两个蒲团和佛龛,一座梵文屏风隔出里外两间。

这禅房里没有任何多于的装饰,显得格外简薄。

觉明主持请韩长暮在外间落座,亲手斟了热茶,还十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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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把炭盆的火烧的旺了些,又把炭盆往韩长暮的边上推了推,才客客气气的问道:“不知少使大想问老衲什么。”

韩长暮浅浅啜了茶。

虽然他的衣裳全都湿透了,外一层碎冰一层薄雪的裹着,但他素来身强体壮,又在军中铁马金戈了十年,这点冷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他除了起初一盆冷水迎浇下来激了一下,打了个寒噤,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随后这一路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炭盆挨得他很近,热腾腾的暖意扑在他的身上,很快冰雪消融化成了水,哩哩啦啦的淌了满地。

湿透了的衣裳上,也开始冒起淡白的雾气。

见韩长暮没有说话,觉明主持还以为是他冻得狠了,得缓一缓,又十分殷勤的斟了盏热茶,还烧了个手炉搁在韩长暮的手边儿。

他暗自唏嘘不已。

真是谁家的饭碗都不好端,佛祖的饭碗不好端,圣的饭碗想要端牢了也不易,看这冰天雪地的,受的这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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