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动声色的松了气，像是一直高高提着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她点点，沉声问道：“现在这个样子，能否看出来是天灾还是祸。”

术业有专攻，何登楼心细如发，对火灾现场的判断能力超出寻常，这也是姚杳放心让他去查，而自己在外围看着，乐的做个甩手掌柜。

何登楼从后一个捕快的手里拿过了小块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姚杳跟前：“参军请看。”

姚杳蹙眉，伸手翻了翻那黑乎乎的东西，硬邦邦的，表面还有点黏手，仔细一闻，过火后的焦糊味道里，混合着十分微弱的怪味。

她从表面抠下一块黏糊糊的东西，在指尖碾了碾，竟然能拉出细长的，黑乎乎的黏丝来。

韩长暮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眼皮一跳，迟疑道：“这是？”他想了想，问道：“能切开看看吗？”

姚杳点。

韩长暮抽出匕首，寒光一闪，落在了那块黑乎乎的硬块上。

那东西捏起来十分的硬，可切开却并不困难，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硬，硬块被一分为二，露出里黑黄色的芯儿来，手软绵绵的，竟然是一捧棉絮。

韩长暮拿起来闻了闻，更加的疑惑不解了：“这是兽皮，怎么会烧成这样，居然没有被烧化，这是在哪找到的。”

何登楼微微欠身：“回少使大的话，这是在正房的炕上发现的，这块东西里有少量的兽皮，但大部分都是柳絮芦花和稻，被烧的只剩木灰了。”

韩长暮默了默。

他知道这个，棉絮价高不易得，寻常百姓买不起，便用柳絮芦花和稻，再去山上猎一些小兽剥了皮，混合在一起缝在袋子里，铺在炕上取暖。

这法子虽然比棉絮差上许多，但能支撑寻常百姓度过漫漫寒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