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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回 走,堕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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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不必了, 某还有事,这就告辞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陈贤摆了摆手,连声拒绝,唯恐拒绝的迟了,会被扣下来用饭,在内卫司用饭,他怕积食加便秘。

天尚且微微亮着,平康坊里的红灯笼已经渐次亮了起来,金石丝竹声隐隐约约,随着晚风起伏。

薛禄倒在胡床上,听着外的丝竹声,他也神恹恹的,没什么神。

原以为借着这次外教坊蓬莱宫排乐,他能在圣面前露个脸,他这做了七八年的教坊使,也该挪一挪位子了,可不想丽贵妃却点了另外两名教坊使带着官宫排乐,生生把他给撂下了。

他被两个才做了两三年教坊使的给抢了风,真是欺太甚了。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憋屈,越憋屈就越不想管事,也就越来越懒散没神了。

天色渐晚,乌沉沉的暮色席卷而来,他昏昏欲睡起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急匆匆的传进房间,他被吵得疼,揉了揉额角,不耐烦的吼了一声:“滚,滚远一点,再来吵就剁了你。”

那脚步声顿时停了一下,来似乎在门畏缩了片刻,还是执着开:“大,内卫司来了。”

“谁?内卫司!”薛禄一个激灵从胡床上弹了起来,整了整满发,又下狠手拍了几下脸颊,叫自己清醒过来,胡套上件衣裳,趿拉着鞋,一面往外走一面问道:“来的是谁,来嘛的?”

皱着眉,一脸的奇怪:“来的是内卫司的韩少使,还带了个年轻郎君,点了一桌花酒,又点了几个花娘。”

薛禄匆匆往外的脚步顿时一收,跟见了鬼似的看着那:“你没看错?是韩少使,不是冷少尹!!”

吞了水,若不是他见过几次韩长暮,他也会以为自己眼花了认错了,他战战兢兢的点了下,说服自己没有看错,声音也笃定了几分:“没看错,是韩少使。”

薛禄皮发麻,也没工夫思量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向不近色的韩少使竟然会来逛教坊喝花酒,只飞快的整理好了衣裳发髻,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教坊里有三座四层高的阁楼,分别按照“风”“雅”“颂”三个字命名,用以接待有不同需求的郎君们。

薛禄逆光而行,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急匆匆问道:“韩少使他们在哪个楼。”

觑着薛禄的神,小心翼翼的吐出两个字:“雅阁。”

薛禄脚步一顿,抿唇不语,接着往前走。

暗自松了气,没被骂,说明他这一番安排是没错的。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有风穿过回廊,将廊下悬着的灯笼吹得剧烈摇曳,灯火忽明忽暗的,应和着楼里缠绵悱恻的乐声。

薛禄进了雅阁,腾腾腾上了二楼,在最大的那间雅间前站了片刻,平静了下心神,推门而,看到韩长暮的时候,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还是难以自持的愣了一下,转瞬亲亲热热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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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见过少使大。”

韩长暮的脊背挺得僵直,手尴尬的不知该放在何处,他其实是有些不适应这样莺莺燕燕的场合的,那浓郁的脂味熏得他鼻尖发痒,忍不住的想打嚏。

看到薛禄推门而,他顿时如蒙大赦,一把推开黏在他身上的花娘,轻咳了一声道:“你是这里的教坊使。”

薛禄笑道:“是,小是教坊使薛禄。”他在抬眼扫了一圈儿,看出了韩长暮的窘迫,赶忙替韩长暮解围:“大喜欢听什么曲,小去安排。”

说着,他挥了挥手,花娘们见状,顿时直起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坐着,不再做大的动作。

韩长暮终于松快了几分,望向拓跋伏允,淡淡笑道:“伏允贤弟,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儿,这里是教坊,有许多曲子都是外花楼里没有的。”

拓跋伏允顿时起了兴致,歪着的身子也支了起来,屈指轻叩食案,偏着淡笑:“听闻前朝有一首曲子,叫兰陵王阵曲,不知教坊可有会?”

韩长暮愣了一下,兰陵王阵曲乃是前朝名曲,但前朝的玄宗下诏禁演,从此乐谱遗失,早已绝迹了,虽说百年过去,当朝已经并不禁演这首曲子了,但因为乐谱失散,也就无能奏了。

薛禄也跟着愣了一下,他审视着觑了拓跋伏允一眼,只见此戴玉冠,细白如玉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漆黑瞳仁里像是凝着一汪碧水,长相极为俊美,但却不见半分脂气。

他任教坊使多年,端的是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这虽然身着大靖服饰,一汉话也说的十分流利,五官长相与大靖相差不多,但绝非大靖士。

是哪国,怎么会提及这首曲子。

他望向韩长暮,见此没有示意什么,他脑中忽悠一瞬,便笑道:“教坊曾得了此曲的残卷,也试着补齐重奏,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故而渐渐就撂下了,大若想听,小便唤乐前来一试。”

拓跋伏允兴奋的搓了搓手,一叠声的笑道:“好,好,不齐全也无妨,总好过没有。”

薛禄又行了一礼,便告退去找能奏此曲的乐了。

韩长暮端着酒盏,微微眯眼,淡淡笑道:“伏允贤弟对这些金石丝竹之声颇为熟悉啊。”

拓跋伏允哈哈一笑:“韩兄还不知道我吗,我素来是个纨绔,带字儿的我看到就疼,只喜这些个美舞乐的。”说着,他还真的在旁边花娘的胸前摸了一把。

韩长暮不忍直视,低下咧了咧嘴。

经年不见,这的演技大有长进啊。

他再抬便神如常了,就着花娘的手咬了一点心,淡淡问道:“你们楼里谁会奏兰陵王阵曲?”

那花娘面露不屑,但转瞬却又换了个娇滴滴的笑脸:“楼里会奏那曲子的,只有一,但她生的极丑,薛大怕她惊扰了贵客们,都是让她在后院打杂做粗活,轻易不许她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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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暮轻轻哦了一声,顿时来了兴致,声音挑的有些高:“生的极丑?”

拓跋伏允包了满嘴的点心,吐字不清的一连串的问道:“教坊里不都该是美吗?怎么还会有丑的,有多丑?貌比无盐?”

花娘拿纨扇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含羞带臊的眼,娇嗔笑道:“哎呀郎君,可别再问了,夜里会做噩梦的。”

拓跋伏允一把把花娘搂到怀里,哈哈哈大笑:“做噩梦怕什么,某阳气重,搂着你睡,保管不做噩梦。”

嬉笑说话的功夫,门外传来叩门声,薛禄在外回禀道:“韩大带来了。”

韩长暮轻咳了一声:“进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薛禄领了个三十四五岁的乐进来,她发髻低垂,悬在耳畔,没有发簪点缀,只在发髻后垂下来两条鲜红丝绦,脸上覆着面纱,看不出丑陋,露出来的那双眼静若潭,眼角有几丝细纹,平添了些风霜之意。

薛禄指了指窗下的位置:“阮君,你去那坐下。”

没有说话,只是低着走到窗下,怀抱着琵琶席地而坐。

风从打开的窗吹进来,微微掀起她脸上的面纱一角。

方才已经从花娘中得知了这乐极丑,韩长暮和拓跋伏允都十分感兴趣的盯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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