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坊丁和年长坊丁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还没等回过神来，坊门轰隆一声，就被给砸开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阵呛的灰尘砸到二脸上身上，灰尘散尽，二灰土脸看着凶神恶煞的一行，催马从大开的坊门冲了进来。

年轻坊丁到底是年轻气盛，容易冲动，一看这景，他下意识的抽出刀晃了晃，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什么，找死呢！”

他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一只脚踹了过来，把他踹翻在地，脚踩在他的心，一只玄铁牌子砸在他的脸上。

顶有测测的说话：“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仔细了。”

他瞪大了眼睛去看，看到了内卫二字，顿时泄了气，肝胆俱裂的惊恐席卷心上，哆嗦着嘴唇子，说不出半个字来。

为首之长相清冷，浑身都透着一子不怒自威的戾气，沉着脚步走到年长坊丁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进来。”

年长坊丁虽然没挨踹，但是也没比年轻坊丁好到哪里去，他的两条腿软的像面条，站也站不住了，只能软塌塌的依着墙根儿，浑身哆嗦个不停，勉强说了一句完整话：“姑，姑，姑娘，这，这坊里，坊里，到处都是姑娘。”

为首之近了一步，一连串的大声诘问道：“京兆府的参军，姚参军，姚杳，带着伤来的，来过没有，来过没有。”

年长坊丁一下子想到了刚才那个姑娘，他慌点：“来，来过，来过的。”

为首之顿时揪住了年长坊丁的衣裳领子，眼眸赤红，手微弱的抖了抖，沉静的声音里潜藏着焦躁不安：“她呢，呢，去哪了。”

年轻坊丁在那只脚下挣扎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坊门外，颤声道：“走，走了，里长赶车，把她送去京兆府了。”

为首之一下子松开了手，疾步冲了过去，揪着年轻坊丁的衣领子，把他拖到自己脚下，凶神恶煞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送去京兆府。”

年轻坊丁磕磕道：“她，她，昏迷不醒了。”

为首之愣了个神儿，脸色微微一动，翻身上马，留下疾言厉色几句话：“何振福去找包骋。”他仰望天：“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家，你知道包府在哪吧？“

何振福点应是。

韩长暮眯了眯眼：“把包骋带去京兆府衙署。”他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教坊，声音愈发的狠厉肃杀：“其他把这教坊给我守住，任何都不能放出来。”

言罢，他扬鞭策马，往京兆府衙署冲去。

内卫们闻言，纷纷呼啦啦的四散开来。

年轻坊丁和年长坊丁被丢到了一旁。

年轻坊丁等了半晌，发现果然没有再来管他们，他大着胆子爬起来，把年长坊丁扶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胆怯开：“师父，那是谁啊，好吓。”

年长坊丁眯了眯眼，一脸沉重：“我见过他，是内卫司的少使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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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坊丁腿软了，顺着墙根儿出溜到了地上，面如色：“那，那，师父，师父，咱们俩得罪了他，还能，还能有活路吗？”

年长坊丁遛了年轻坊丁一眼：“早说了让你稳重些稳重些，你看看，惹了这么大的祸，求都找不到门路。”他看着年轻坊丁像一滩烂泥似的，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于心不忍的吁了气，继续道：“放心吧，家是内卫司的少使，那么大的官儿，怎么会跟咱们这些升斗小民计较，没事的，以后见着他，恭敬些客气些就是了。”

年轻坊丁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手向天道：“我以后供着他，见着他就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

年长坊丁怒其不争的叹了气，拍了拍他的肩，把坊门虚掩着，提刀而立，站的笔直笔直，足足比平时高出半个去。

茫茫无边的夜色中，韩长暮把马鞭抽的噼里啪啦响，来掩盖心里的无措和慌张。

他想，姚杳肯定还活着，只是昏迷了，不然应该是直接送到内卫司，而不是送去京兆府。

他扬鞭催马，一边疾驰，身后紧追不舍的内卫一边狂喊：“内卫司办案，闲退避。内卫司办案，闲退避。”

这声音扯得又尖又利，几齐喊如同惊雷，在幽冷的夜里炸开。

没有敢开门看热闹，也看不到，心里跟猫爪子挠的似的难受。

京兆府衙署门的两个石狮子渐渐显露出来，染了一层寒凉微白的夜霜。

一辆马车停在衙署门，有正在砸京兆府的大门，那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被砸的哐哐直响。

韩长暮大喜，一路催马冲到马车前，从马背上跳到车辕上，撩了下车帘儿，看了一眼，蓦然眼眶酸涩，他用力眨了几下眼。

姚杳躺在车里，脸白如纸，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浑身的血显然已经所剩不多了。

他抽了一气，定了定神儿，就要去抱姚杳出来。

里长也正好砸开了衙署的门，转看到韩长暮抱着姚杳出来，他曾见过韩长暮在平康坊查案，是认得此的，遂张结舌道：“韩，韩，韩大，这姑娘，这。”

韩长暮点了下，算是道谢：“多谢里长，这姑娘是京兆府的参军，身受重伤，多谢里长搭救，本官已经找了奉御过来给她治伤，就不劳烦里长了。”

在京兆府值守的何登楼看到这一幕，慌得险些摔倒，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问道：“韩大，姚老大这是怎么了。”

韩长暮的脸色冷然，恍若罩了一层寒霜，沉声吩咐道：“先进去再说，你在这迎一迎何振福，他带了来给姚杳治伤。”

何振福点，吩咐旁边的衙役先去收拾偏厅。

韩长暮稳稳当当的抱着姚杳进了衙署大门，从大门到偏厅，其实不过短短几步路，他却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那般艰难，听着怀中已经十分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和脚步，也跟着慌无比。

衙役们的手脚十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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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已经布置好了一张软塌，还置了两个烧的正旺的炭盆，而细白棉布，各种伤药，匕首剪刀摆了满满一张书案。

韩长暮的动作压得极轻微，慢慢把姚杳放在软榻上。

他拉过姚杳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双手已不是他从前熟悉的模样了，只剩一张薄薄的皮贴在嶙峋的骨上，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便要支离碎了。

他把姚杳的衣袖推了上去，只见那条瘦伶伶的手臂上，薄薄的一层皮下裹着无数肿块，手轻轻一按，肿块便蠕动起来。

这并不是幻觉，这是真实的而存在，他不敢再动，也不敢再看，唇角嗫嚅，几欲落泪。

突然他听到门外慌的脚步声，便狠狠抽了一下鼻尖，将夺眶欲出的泪回眼底，拉过锦被盖住姚杳的手，才起身迎了出去。

包骋应该是被何振福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的，还有些睡眼惺忪，但神肃然，脚步凌的冲进了偏厅，一把推开挡着门的韩长暮，卷着袖子，疾言厉色的问道：“阿杳怎么了。”

韩长暮强按下满心的不适，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我看着像是中了蛊，你看看。”

说着，他卷起姚杳的衣袖，露出那条手臂。

手臂上的肌肤依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