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不显山不露水的笑了下，他仔细查过袁峥容和王聪家中之事，知道袁峥容家里妻妾成群，子嗣兴旺，光是儿子就生了九个，儿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上回在刺史府出事的那个，正是袁峥容的八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至于王聪，就比他的哥哥低调许多了，家里就一妻一妾，生有二子一，相较之下就清净的多了。

韩长暮心里很明白，王聪进京不单单是为了兵部做个主事的，他必然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做，但是他竟然将妻妾子都带了来，竟不怕这些拖累了他吗？

韩长暮的眉峰缓慢松开，两道浅淡的皱痕转瞬即逝，他抿了一参汤，继续问：“那，灵通可留意到那府里有没有护卫家丁之类的踪迹？”

包骋微微皱眉，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形：“天太黑了，那府里黑的，府门上连块匾额都没有，若不是我亲眼看到那敲门进去的，我真以为那是处荒宅呢，不过，那进门的时候，出来开门的是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路都走不利索，看起来足有六十好几了。”

韩长暮了然一笑，王聪和袁峥容是同母兄弟，凭袁峥容执掌一州的势力，王聪拖家带的进京，袁峥容不可能不给他带一些手，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王聪十分谨慎的藏起了这些手，当做出其不意的一记暗手。

当然，这些事并不是令韩长暮最意外的，最意外的则是王聪熟知长安城里巡夜的规矩，竟然还可以巧妙的避开。

要知道每宵禁后的武侯巡夜，并不是简单的明面上的骑卒巡查，还有隐藏在屋脊上，暗地里的暗哨巡查，这些暗地里的巡查地点和，是每都会变化的，左右街使会在每巡查前的半刻才会将巡查路线通知下去。

而且，每一队暗哨都不清楚别的暗哨的巡查路线，就更别提向外传递消息了。

王聪能避开明面上的骑卒巡查，这并不奇怪，骑卒的巡查路线都是固定的，一月变换一次，可他同时还能避开暗哨的巡查，这就足以令心惊跳了。

要么是左右街使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武侯铺出了问题。

韩长暮想到这里，抬眼望了望姚杳。

不止王聪熟知长安城巡夜的规矩，姚杳也是十分清楚的，当初他跟踪姚杳，就发现她可以避开所有的暗哨，当时他就心存疑惑，想问来着，但是事一多，便忘了。

他思忖片刻，沉声开：“姚参军，若本官没有记错，你也是可以避开城里的巡夜之的。”

听到这句话，包骋目光诧异的在韩长暮和姚杳中间打了个转。

莫非，韩长暮疑心姚杳？

他是这样想的，却并不敢这样问，他到底还是惧怕内卫司的。

可冷临江不怕，他猛然站起身，哐当一声带倒了胡床，脱而出：“久朝，你这是何意，阿杳不会刺探这些隐秘，更不会向外泄露的。”

姚杳反倒是很镇定的，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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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韩长暮会这么问她，甚至她对于韩长暮憋了那么久才开问她这件事，还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他抓了她个现行，当下就应该问了的。

只是，问也是白问，她是不会说的。

她不慌不忙直视韩长暮的双眸，淡淡开：“是，卑职可以避开，至于缘由，此乃隐秘，恕卑职无法直言相告。”

韩长暮闻言，目光一凛，便明白了姚杳的话中之意，这隐秘并非是她的隐秘，而是北衙禁军的隐秘，是圣的隐秘，她，不能说。

冷临江打了个哈哈：“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他喝了半宿的花酒，着实有些上，伸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问韩长暮：“久朝，那王聪调兵部任主事，与我们一同京，这一路上尽心保护汉王殿下，我也盯了他一路，你若说他有问题，我着实没有看出来。”

姚杳笑眯眯的瞅了冷临江一眼，朝着他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就是在说，你那个死鱼眼，能看出来个啥啊。

冷临江显然看懂姚杳的这个眼神儿，嘁了一声：“你还当我真是死鱼眼啊。”

姚杳挑了下眉：“大，在敦煌的时候，卑职曾偷听到袁峥容和王聪的密谈，王聪进京另有事要做，听袁峥容的气，还曾经要他去见一个极其重要之，卑职猜测，那会不会就是今卑职跟踪之。”

韩长暮点了点：“你仔细说说那的模样。”

虽然他心里已有七八分的肯定，但还是要听姚杳亲说一下，才能确定那是不是谢良觌。

姚杳一向记忆过，那又生的实在艳丽惊，她记得着实刻，一字一句的描述下来，倒是说了个八九分相似。

韩长暮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更漏一声一声的，在没有开说话的房间里不断回响。

今夜的月色并不明亮，昏暗无光，被白而透的窗纸一筛，漏进房间里便成了薄薄的一缕，星星点点的轻尘在这一缕若有似无的月色中摇曳轻漾。

韩长暮的神晦暗不明，屈指轻叩书案，缓慢道：“阿杳，在敦煌的时候，我曾去见过四圣宗的少主谢良觌，按照你的描述，我能确定，此就是四圣宗的少主谢良觌。”

众闻言，皆是一愣，姚杳愣的更加猝不及防。

这可是青天白，哦不，更半夜，劈下来好大一个雷啊。

那位少主谢良觌的心思有多歹毒，行为有多诡异，在陇右道的时候，他们在他的手里吃了多少亏，姚杳是心知肚明的。

这样一个心眼儿又黑又多的进了京，定然不是来做大善的。

不是做善事的，那就是来作恶的，是来拨弄风云的。

姚杳张了张嘴，错愕不已：“这么个祸害进京了，京里要不平静了。”她顿了一顿，突然又道：“他怎么舍得陇右道那么大的势力，进京来了，京里有什么东西是他势在必得的吗？”

冷临江对这位少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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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甚详，毕竟当时韩长暮和冷临江因为霍寒山的案子提前返京，是他留在了敦煌，负责拔除四圣宗在陇右道一带的残余势力。

他急不可耐的，却又高莫测的一笑：“这件事儿啊，阿杳你就得请教请教我了啊。”

姚杳眼珠一转，不屑的嘁了一声。

冷临江嘿嘿一笑，腆着脸问：“阿杳，你不想知道吗？”见姚杳没理他，他又转去看包骋：“包公子，灵通，你也不想知道吗？”

包骋呆呆的瞅了冷临江一眼，知道什么，他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冷临江着实忍耐不住，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只大尾狼：“阿杳，你问问我吧。”

“......”姚杳挑眉无语。

冷临江的笑意都从眸底漫了出来，堆了满脸：“阿杳，求求你问问我吧！”

“扑哧”一下，包骋笑出了声。

姚杳撑着额，半晌无语：“好，求求少尹大告诉我吧。”

韩长暮端着那盏参茶，面无表的看着几个闹腾，分明是极其严肃的正事，被他们闹得一团孩子气。

听到姚杳求他，冷临江这才眉开眼笑起来，端着茶盏，拿腔拿调：“这件事嘛，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姚杳耐着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