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主殿内洒满了阳光，香炉上的狻猊貌如雄狮，吞云吐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薄薄的烟雾消失不见，却留下阵阵幽香。今，玉阳宫主殿内焚的是蜜云香，据说有凝神静气的功效，最适合在宣夫殿中焚。

“姐姐，该吃药了。”

华美手中端着掌大的白瓷碗，里面装的是褐色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汁。她才在宣夫床坐下，便熟练的将勺子捏在手中，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一吹，才喂到宣夫中。

“这蜜云香啊是皇后娘娘赐的，是不是闻着有一淡淡的甜腻呢？”

宣夫这几天显得极不配合，往往是药递到嘴边，又被她推开。褐色的药汁洒在地上，那藏在其中的药味，四散开来。华美掩着鼻，不屑地看着宣夫，此时寝殿内只剩下她们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都吃一个多月了，也不差这几，我要是你啊，索早些死了好，苟延残喘的也是丢现眼。”

一双圆瞪的杏眼死死盯着华美，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扔摆布的一天。可是，当年懿夫的事她们做得那么隐蔽，华美是怎么知道的？好在，贺轻眉只是心智不清，还没有变成哑，她可以开问。

“当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足够令华美辨别出她的意思。拾起地上的瓷碗，抿嘴一笑，跟一个疯子说话有什么意思，况且是一个将死之。他们常说只有死才能受得住秘密，那边等贺轻眉死了，她再到灵前说出真相吧。

“你的药洒了，我让她们重新煎一碗送来。”

话题没能继续下去，贺轻眉注定只能带着这份疑惑死去。但是，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皇后昨天来看过她，说是选秀在即，是天大的事，就是吊命也要让她挨过去。多么可悲的，现在连死都不能顺遂自己的意愿。

魏帝不再每天都来，然而赏赐的名贵药材却没有断过，太医院得令不管用什么药材，都要力保宣夫活着。这一点，倒是跟皇后说的如出一辙。

“她今天的况如何？”

昭凤宫时华殿内，敦夫月卿正在挑选新送来的衣裳，去年盐田收可观，今年宫里也松活不少。说起来，都是托朱氏与贺氏的福，奈何自己是无力报答她们了。

“哟，这件好看！”

华美开却没有提及宣夫的病，而是趁着敦夫的雅兴，帮她挑选起衣服来。一袭紫色的长裙搭在敦夫胳膊上，银线所绣的扶桑花很是不俗。还别说，绣房的绣娘们当真出了力气，今年的衣裳好看了不少。

“是吗？妹妹喜欢，便拿去吧。”

敦夫将长裙在华美身上比了比，慷慨的将一整套衣裳都给了她。华美本是推辞的，嘴上说着什么自己衬不起这样的华贵，又说如此紫色的衣裳不曾穿过，不知是否合适。左右都是些客套话，月卿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吃的嘴软，拿的手短。一套衣裳拿到手，华美才说起宣夫的病来。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拖到选秀之后，可是这几她的神志是越来越清楚了。今天竟然问起，我是怎么知道懿夫的事的。吓得我是心惊跳的，真怕说漏了嘴，误了大事。”

“哪有什么大事小事的，当年的事本就是出自她手，今有此报应，不正是天道回吗？少搭理她，问起什么，说起什么，你只道概不清楚便是了。”

双眼紧紧盯着那身衣裳，至于敦夫说的话，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半晌没有回应，敦夫心中有些懊恼，不屑地白了华美一眼，心道：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蠢。恰好二公主午睡醒来，嚷嚷着要找娘亲，敦夫这才打发华美离开。

“夫，她的眼光可真好，今年送来的衣裳里，就那一件是进贡的蜀锦。您怎么就这么大方，随就赏了？”

子衿收拾着剩下的衣裳，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子佩则怕敦夫真上了心，赶忙捡着一件牙色长裙道：“这件更适合咱们夫，温婉大方，那紫色扎眼，给了她也要她敢穿出来。”

冷哼了一声，敦夫从子佩手中接过长裙，又扫了一眼剩下的衣裳。果然，都是她平里喜的素色，却又觉得过于寡淡。心里还真希望有一件色彩浓郁一些的衣裳，不要总是给留下模糊的印象。可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浓墨重彩一次呢？

“她兴许根本不知道那件衣裳的名贵，喜欢就拿去吧。野始终是野，换身衣裳也变不了凤凰。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缺罢了，暂时先充个数吧。”

“夫，栖凤宫有芷史来了，说是圣上想见二公主。”

宫门外传话的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跪地说道。敦夫多嘴问了一句：“皇上现在何处？”

“嗨，栖凤宫呗，不然能是有芷史来抱二公主吗？”

月卿低低“哦”了一声，嘱咐母抱着二公主跟有芷前去。心中却落下个老大的不欢喜，这个皇后也真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争气，便总是拿别的孩子邀宠。这也便罢了，每次都是让来抱，从来不让敦夫在皇上跟前露面。

看出主子的不悦，子衿子佩又想着该怎么哄她开心。听说百花园内的山茶花开得正盛，牡丹也打了花苞，这么好的时节，不去赏花真是可惜了。

早早到了百花园的自然还有别，景府的嫁衣终于有惊无险的送了出去，刘婼又想着趁着春意，多绘制几幅绣样，留着给娘娘们制衣之用。

绘得投，连月卿一行走到她的身后都不知道。

“大胆贱婢，见了敦夫也不行礼！”

子衿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刘婼猛然回首，却见敦夫正冷着脸看自己。放下手中的纸笔，跪地请安。敦夫装傻充愣，半晌才让她起来，还说：“这不是玉贞公主的母亲刘婼吗？”本想再找几句便宜，却又想起皇后嘱咐过，轻易动不得刘婼，否则只会自寻烦恼，话说到这里才没有往下说。

“夫说笑了，公主身份高贵，婢身份卑微，不足以与公主同时言说。”

未免气氛过于尴尬，敦夫指着刘婼身旁的册子，道：“本宫能否看看？若有合心的样式，还要劳烦你呢。”

刘婼矮身，将册子奉上。远处年轻的宫们正在欢快的放着纸鸢，春天的风是从地上升起的，所谓忙趁东风放纸鸢，正是这个时候。

一阵春风起，吹了刘婼的鬓角，敦夫惊呼一声，只见那册子里的画稿从她手中四处飞去，落在花丛中的还可以捡一捡，那些落池塘中，却墨遇水则溶，完全没了样子。一种说不出的冰凉从刘婼的心一直传遍全身。多少画稿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那些鸟雀跃动的姿态，繁华初放的色彩都不可能再有。

罢了，只当是自己今天必然有此一劫吧。洪嬷嬷让自己安心在宫中绣寝衣，可偏偏不听她的跑了出来。

“刘婼，这风吹的不是时候，你不会怪本宫吧？”

合上那册子，敦夫明显感觉到薄了许多，佯装出一副抱歉的神色，晃动着手中的册子对刘婼说道。

“不怪，都是风的错。”

接过敦夫手中的册子，刘婼忍住即将薄而出的愤怒，告辞离开。将能捡的都一一捡起，一旁放纸鸢的宫也帮着她捡。

“做婢都这么受拥戴......”

看着她的身影，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