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轻叹了一气，其实云怀礼大可不必来做跑堂的活儿，只是，在间至味，他自觉做生意与打道，甚至管理，比不上云怀诚，也没什么手艺能在后厨帮上什么忙，便在忙时揽了跑堂的活儿来做，云莞多多少少也觉察到一些，云怀诚的格，不太适合做生意。

她叹了一声，转回时便见萧韫之含笑盯着自己看。

云莞猝不及防，被这张漂亮的脸蛋惊得心脏被轻轻敲了一下，杏眼瞪圆：“看我做什么！”

萧韫之抬手拨了一下她上的发髻，含笑道：“小小年纪，道理一套一套的。”

云莞哼了一声，扬了扬下道：“我还一筐一筐的呢！”

萧韫之愣了一下，不由得失声而笑。

云莞今在间至味待了一，酉时，私塾下学，云承德带着小琛回来了，进了间至味。

彼时，云莞依旧在后厨忙碌，云承德不常来间至味，对这儿不算熟悉。

云莞见到云承德和小琛都过来了，拿了一小盘的小食递给小琛：“小琛今上学辛苦么？”

小萝卜身上背着一个布包，神饱满：“不辛苦，阿姐我今学会背书了。”

“是么？”云莞捏了捏小萝卜的乎乎的脸蛋：“小琛这么聪明，学会背哪一篇啦？”

“背了大学，夫子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小萝卜歪着脑袋，一板一眼地背了起来，云莞失笑，摸了摸小萝卜的脑袋：‘真，不过你知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是什么意思么？”

小萝卜原本高兴的脸蛋一下子垮了下来，挠了挠后脑手，红着脸：“阿姐，小琛明去问夫子，不！晚上回去就去问阿爹！”

云莞失笑，递上盘子里的小食：“好了，没关系，学习也要循序渐进，哪去吃吧，饿了没有？”

小家伙是真的饿了，抓了一把小食便跑到旁边去吃了起来，萧韫之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这一幕，唇边笑意融融，招收让小琛过去，抢走他盘子里不少小食。

小琛虽不常来，但也认得萧韫之，鼓了鼓嘴，“这是阿姐给我做的！”

萧韫之嗤了一声，“跟你姐姐一样，小气儿。”

小琛自然听不得别说云莞的坏话，笑脸怒起，“不许你说我阿姐不好。”

萧韫之睨了一眼小萝卜，一只手顶住他的额：“你分给我吃一点，我便告诉你你方才背的那几句是何意。”

小琛愣住了，双眸微亮，带着期待，却又怀疑地看萧韫之：“真的？”

“自然。”

云莞无语地看了一眼这边，云承德远远跟还赖在后厨没走的萧韫之点招呼了一下，便问云莞：“阿莞，你让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此刻，桌子的后厨上摆了一碗碗饭菜，都是间至味每供应的菜品的样品，云莞将云承德带过去，笑道：“阿爹，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云承德含笑道：“烹饪下厨的事，我是比不上厨房里的师傅，阿莞让我帮你做什么？”

“阿爹，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些菜肴画成图册可好，我想让来间至味的客，即便见不到菜品，也能通过图册，看出那一样菜肴究竟如何，用以点单。”

“这……”云承德看了看桌上的菜肴的样品，苦笑道：“阿莞，爹画艺不工，恐怕画得不好看，反而耽误了生意。”

云莞眨了眨眼，画艺不工？她知道云承德通晓四书五经，写得一手好字，心里也默认了这个时候的读书，都是能写会画的。

“可是……阿爹总会画画吧？”

云承德道：“能画是能画，只是，我担心画得不好，反倒帮了倒忙。”

云莞笑道：“没事，阿爹先试试看，这个事儿不着急。”

云承德只好应下来，与云莞一道，认真观察起了菜品样品。

萧韫之将视线收回来，神色若有所思。

小琛等不及了，伸手抓了抓萧韫之的手腕，清澈的眼眸带着几分崇拜：“大哥哥，你还没有跟我说完。”

萧韫之笑了笑，继续道：“小子，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治国、齐家、修身、正心、诚意、致知、格物不可了本根，不分轻重缓急……”

小萝卜听得认真专注，清澈的眼里，疑惑渐渐消解，也不知听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