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下手，燕公子若是担心，不跟我便是。”

燕行之冷哼了一声，瞧了一眼司马长良的方向，他已经带，在一块百斤的原石面前研究了起来，神色颇为凝重。

“司马长良有备而来，你瞧着那块原石如何？”

“不晓得。”云莞不在意地道，“管他司马长良做何，我们先做自己的事儿，我一向不喜欢被别牵着走。”

燕行之嗤了一声，也懒得在这大市场里跟钻进了钱眼似的云莞问了，云莞眼珠子在场内转了一圈，而后直奔一个距离司马长良并不太远的摊子而去。

摊子上围了不少，有两正在为一块原石能不能开出玉来争吵不休，云莞瞧了一眼，便摇了摇，并不是非常看好，虽然开了裂隙能瞧见一点绿，但这种裂隙多且几乎个个裂隙都见绿的，却要非常慎重对待。

她在摊子上转了一圈，赌行的每一块原石，基本都已标好价格了，若是有同时看上，则竞价买卖。

她将一块菜篮子一般大小的原石放在跟前，这是一块外皮粗糙，颜色黑沉的不规则原石，其上一条裂隙也没有，更没有作为判断依据的癣、蟒带、松花等特征，是一块非常不惹注目的石。

除非是非常经验的行家，否则一定会放弃这样的原石，瞧也不瞧一眼。

但云莞却拿着前前后后地看了一圈，似乎非常感兴趣。

一旁的一个老伯瞧着云莞对这块原石推敲了半天，哂笑了一声：“小公子，我劝你不要买这块，瞧着平平无奇，开出来，极有可能是个灰石，平白砸银子进去。”

确然，这样一块石，开出来能有翡翠的几率非常低。

云莞却笑道：“可我瞧着，这里边是一块极品好玉呢。”

那老伯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莞就像看一个胡闹的小孩儿：“你这小郎君竟胡来！这样一块毫无特征的原石，莫说开出玉了，又怎能开出好玉？”

云莞神色无辜道：“试试就知道了呀。”

言罢，她看向摊主：“这一块，我要了。”

摊主方才没顾及着云莞与老伯的对话，瞧她选了一块并不太看好的原石，随意敷衍道：“五两银子。”

云莞笑了笑，并不还价，又将另外两块原石推过来：“还有这两块。”

她以不到二十两的银子，买下了三块被周围的顾客遗忘在角落的原石。

爽快地了银子，云莞眉目一转：“老伯，麻烦顺便帮我开石呗。”

摊主显然诧异了一下还有当场开石，而不是选个黄道吉，烧香拜佛之后再开石，但各种脾气的客都有，他便接过云莞的原石，着给云莞现场开石。

开石总是非常惹注目的，即便云莞选的，是些不太惹注目的原石，原本在旁边争吵的、围观的都忍不住瞧了过来。

直到那一块又黑又厚的原石，被一点点切割开，在工具的凿动下，一点晶莹剔透，颜色苍翠的绿，一闪而过。

开石的诧异了一瞬，而后动作越发小心翼翼，待一整块原石完全切割来，色泽丰韵，高贵典雅的翡翠展露了全部的面目。

玉中极品！

不仅方才信誓旦旦说云莞的原石开不出来的老伯惊在了当场，便是周围的，也吸了一气。

云莞见此，心满意足，又让当场开了另外两块原石。

被遗忘的原石，皆开出了好玉，虽并非三块皆是极品，但极品本就万里挑一，而云莞选的这几，玉石颜色丰韵，晶莹剔透，最主要的是，整块石，皆可利用，毫无杂质。

一时间，周围的，看向云莞的目光，都复杂极了。

云莞全当做看不见，在周围羡慕诧异复杂的目光下，收下了三大块好玉。

果然，还没有走几步，立刻有围上来。

“小公子可是行家？”

“小公子何处士，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看玉的本事？”

“我瞧上了两块原石，小公子替我瞧瞧如何？”

云莞客气了一番，道自己只是运气好，但依旧如个好玩的少年公子一般，谁叫他看上两眼，他都好脾气，兴致勃勃地跑去看。

连帮着几鉴定了几块玉石，有大胆的，当场开出来，云莞选定的，确实都出玉了，只是成品质量不一罢了。

但好玉难求，能开出来，都足以让兴奋。

此时，云莞正与一位花发须白的老者争论，老者是一位年轻富商带来的鉴玉师，富商瞧着云莞有几分本事，便请她来品鉴一块让他犹疑难定的原石，那原石有半高，成年男子双手方能堪堪抱住。

此玉产自西甸非常出名的玉山，玉山产玉率极高，原石被切割出一块子手帕宽长、净纯粹的玉色，卖主开价一万两白银，富商带来的鉴玉师认为，这块原石出自名山，藓的分布，非常符合规律，又开出了这样纯粹的玉色，可买。

云莞却不太看好：“癣与绿联系虽密切，但有癣未必有绿，反之，有绿也未必就会有癣的存在。”

云莞是鲜少的认为这块被皆被周围的鉴玉师们看好且出价极高的原石难出好玉的。

哪个鉴玉师，谁的年纪不比她大上两三倍的，就她一个黄毛小子，这般信誓旦旦，推翻了许多老师傅的判定，自是没服气的，一时间都跟云莞争论了起来。

云莞耸耸肩：“你们既然不信我，便只管买下就是，万两白银也不多，若真的出好玉，可不止这个价了。”

她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反倒对另一块相对小一些并不太起眼的原石有兴趣，转便问燕行之道：“燕公子，可要买下这一块。”

燕行之扬了扬眉，瞧了一眼那无问津的原石：“一百两罢了，本公子买下！”

周围的倒吸一气，晓得这位便是往来西甸与东澜国的燕行之，纷纷奉劝道：“燕公子慎重考虑，以老夫多年经验，这块原石，怕是难出好玉。”

“这小公子才几多年岁，见过几块玉石，凭着运气这样大放厥词，实在可笑！”

“不知天高地厚！”

云莞只是笑而不语。

在多的攻辩下，方才请云莞过来相看的那位年轻富商，心中越发拿不定主意了。

看上这块原石的，自然还有不少，那年轻富商这样优柔寡断，立刻便有站出来，“这块原石，我也看上了，你不买，我便买下！”

“我出价更高，我买！”

一有竞价，年轻富商立刻着急起来，将云莞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去，“我买！我买！”

大抵看上这块巨大原石的都比较多，最后竟然竞价到了三万两，年轻富商才将原石买了下来。

大抵年轻，也受了周围的刺激，价格成之后，年轻富商当场开石。

顺着那露出来的成色极好的切开了石，一刀切，露出了掌大的一块碧玉，颜色青翠，色泽明亮。

跟云莞争论的老者登时得意地捋着胡子：“老夫便说，绝对能出好玉！”

那年轻富商，也双眼放光，面上尽是兴奋的神色，周围，自是又羡慕，又感到惋惜，自己没能竞价买下。

然而，第二刀再隔开，石皮掉落，显露的却是一角灰色的石块。

老者和富商登时傻眼了！

那老者更是急不可耐地冲上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