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这会儿出来了，被北风吹得脑清醒，但见萧韫之的反应这样大，她倒是轻笑了一声，晃了下萧韫之的手臂：“萧扶疏。”

萧韫之脸色沉沉，克制着自己的绪，不知是要对云莞说，还是在告诉自己：“阿莞，不必将老和尚的话放在心上，什么此命彼命，此乡彼乡，都是些装神弄鬼的狗话，有我萧韫之在的地方，便是阿莞的家！”

云莞噗嗤一声笑出来，顿觉松快了不少：“你既知道师父的话是装神弄鬼，这般紧张做什么？”

萧韫之：“……”

他放开云莞的手，不肯承认：“我没紧张。”

云莞笑得更欢了。

萧韫之定定地看着她，唇角渐渐牵起一抹松快又无奈的笑意，揽着云莞的腰道：“不论如何，我在这儿，阿莞便跟我在这儿，谁也不能与我抢。”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神佛亦不能。”

云莞含笑道：“萧大公子不是不信神佛么？”

萧韫之抿唇不语，她低看着云莞，只见少容颜明丽，双眸灵慧。

他的阿莞，那么与众不同，这世上的，无一能比得上，萧韫之时常会生出些患得患失的感觉，那感觉不知何时开始，从何处来，但云莞越好，他心中便越是难以安心。

这不太像他自己。

萧韫之扯了扯唇角：“我不信神佛，可若是阿莞注定与神佛有所渊源，我便愿信神佛求佛。”

云莞沉默了，心中微微动容。

她戳了戳萧韫之硬邦邦的手臂，歪问道：“你在跟我说话么？”

萧韫之：“……”

他不说话，耳朵却渐渐红了。

云莞抿唇失笑，萧大公子大约是难为了，拉着云莞的手往前走，走了两步，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夏雨莲。

夏雨莲到了大悲寺一个多时辰了，她找了一圈未曾找到萧韫之的身影，正打算放弃，不曾想在这里见到了，正要上前打招呼，却见萧韫之如同没有见到她一般，拉着云莞的手离开，只云莞来得及与夏雨莲打了一声招呼，便跟着萧韫之离开。

夏雨莲站在原地，看着两相携离开的背影，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

云莞在大悲寺买了不少小玩意回去给小琛和霜儿，还想着若是初五有时间，便带上阿娘与两小只过来玩，直到天黑之后，才回到京城的云宅。

萧韫之将她送回家之后，便回府上了。

第二，果然，康伯侯府的便上门来道谢了，为的自是昨萧浮生在大悲寺救了蓝玉雁一事。

可惜，彼时，萧浮生并不在府中，便是萧定夫也不在，只萧韫之尚未来得及出门，抬着礼物上门感谢的，直接被他退回去了。

萧大公子的理由，听起来大概会让康伯侯府面子上非常过不去——暖泉乃大悲寺的灵泉，蓝玉雁那般掉进去，岂不是对神佛不敬？这感谢的礼送上萧府，还不如送去大悲寺赎罪。

前来送礼的康伯侯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不敢反驳，只得将礼物拿回去了。

而后，不知是不是萧韫之这番话起了什么作用，康伯侯府的，当真没有继续坚持将礼物送来萧府府上。

*

大过年的，有欢喜有愁，有欢聚有离。

对于孔家而言，这一年的年末，是分崩离析的一年，孔言方被关进了大牢之中，年后便随着案子的落定被流放荒蛮之地，孔夫找了些关系，才在初三的那一，带着孔公子与一顿年饭，去往牢房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