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对着作梗。

“她娘有神病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那又怎么了！”芳华娘有神病的事，无论是她村里的还是外村的，只要认识她家的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那你知道那病是怎么来的吗？”金善英对这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也是没办法了。

“好像听说是芳华她有个姐姐出意外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已经好些年了，王传清也是隐约听村里谈起过，具体的也记不清楚了。

“这只是引子，真正的原因是芳华的嘎婆也有神病，所以她娘才有，明白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个消息，王传清有些傻了。

“你也读过这么多书，书读傻了吗？神病是有遗传的，你都不知道？”金善英没好气地说道，自己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个木脑筋。

这个消息地震撼了王传清，怎么可能呢？芳华不是好好的吗？王传清把手伸进袋，紧紧攥住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信，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信息。

“怎么，不信啊？”见王传清久久没有说话，金善英叹了气，继续解释着：“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嗲嗲他们，芳华的娘在结婚前是不是都好好的，只是后来遇到了她姐姐的事，才被刺激成了神病。我本不想在背后说芳华的这些烂嘴（当地有种说法，背后说坏话会烂嘴）的话，可是我也是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不信，你明天自己问问我们万事通的刘老师，他最懂这些。”

说完，金善英转身就回去了，留下王传清一个呆呆地站在那里。虽然金善英说可以去问刘老师，可是自己又该用什么借去问呢？更何况，神病会遗传的事自己也曾在书上看到过，只是自己一门心思地想追芳华，没把这早些年看过的东西放在心上，也没仔细地想这一遭。

王传清缓缓地从袋里拿出信，心很是郁结和沉闷，即使自己真的很喜欢芳华，可是在这一刻，自己又不得不动摇，芳华娘经常在家里发疯的事，自己也是早有耳闻的，家里面老们常说，讨坏一堂亲，害死八代，就算芳华现在好好的，那要是万一呢？万一跟她娘一样，那，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王传清为自己感到有些悲哀，好不容易实心实意喜欢上的姑娘，却因为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借着宿舍那长廊的微弱灯光，王传清把攥在手里的信看了又看，虽然不忍，到最后，却又不得不狠心地撕了个碎，连同自己那还没来得及表露的感一起，撕成再也无法粘合的碎片！

看着王传清那有些颓丧和落寞的背影，芳华抱着油渣罐的手紧了又紧，脑海里禁不住反复回想起金善英说的话，心底也有些绪在涌动，如果，金善英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又该怎么去面对承飏？

想起娘每每发疯的时候的样子，还有嗲嗲那无奈悲伤而显得越发苍老的神，芳华开始有些害怕，害怕有朝一，自己和承飏也会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