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小伙子！醒醒！”

直照着眼皮的光芒，肩膀上不断推搡的力量，以及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让柳煜逐渐苏醒过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睁开眼，第一反应是侧过，避过面前的光。

面前的见他醒来，也移开了手电筒。

“醒了吗？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柳煜的大脑缓慢运作起来。他看清了眼前的。

警帽、警服，比他手中手电筒都要亮。

柳煜一颗心直蹦到了嗓子眼，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

“醒了没？你这把年纪，还喝那么多啊？悠着点啊。”

身后传来另一声音，还有含糊不清的呻吟。

“唔……嗯……”

柳煜猛地回，动作快到让误以为他会将脑袋甩出去。

同样的警察制服挡住了他的大半视线，不过那后露出来的半张脸，足以让他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于哥……”柳煜声音沙哑，难以置信地望着被警察拉起来的于广春，又马上低，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左手。

他的左手很正常。他的身体很正常。眼前的于广春也很正常。

柳煜手下用力，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感让他飚出泪花来。

警察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你什么呢？醒酒也不用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吧？”

柳煜说不出话来，只是激动得嘴唇颤抖。

是一场噩梦……刚才那都是一场噩梦吧！

“起得来吗？醒酒了没？你要没清醒，到我们派出所坐一会儿，或者我们开警车送你回去。”警察一把抓住了柳煜，将他提了起来。

柳煜摇摇。

“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有吗？”警察公事公办地问道。

柳煜乖乖回答。他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不过报了身份证号码后，警察在警用pda上查到了他的身份。

于广春的醉酒程度远超于柳煜，虽然自己能站直了，也能说两句话，但语无伦次的，根本无法沟通。

柳煜代为回答，解释了两的身份。

“你送他回去？还是坐我们警车走？”

“我自己走。”柳煜连忙谢绝。

虽然杀、逃跑、被杀的事是一场噩梦，但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他现在见到警察还有些发怵。

警察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多打量了他一会儿。

“要帮你们叫车吗？你这同事住哪儿？”

“不用，我……”柳煜卡壳了一下。

他还真不知道于广春住哪儿。最初一起加班的时候，他们相处融洽，结束了一起回家，坐同一班地铁，柳煜先下车，于广春还要再坐几站。他连于广春究竟是坐到哪一站下的，都不知道。

“有他家里联系方式吗？”

“没……我问问我们领导。”柳煜急中生智，想出了办法。

电话拨通，电话那的路哥还神志清醒着，给柳煜说了地址，问了几遍他能不能行。柳煜再三保证，声音很是清醒，说话也条理分明。挂掉通话后，路哥又给他发了一遍地址，还将于广春妻子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他。

柳煜松了气，眼地给警察报了地址，小心翼翼地征询意见：“我这就送他回去了啊？”

“你打车吧。我们等你上车。”警察说道。

柳煜也想打车。于广春能自己走路，但总是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时不时摇晃一下，看着就不太靠谱。

柳煜度如年地等到了网约车。

两个警察又是跟司机代了一句，帮着柳煜将于广春推进车里。

警察、警车都在视线中消失了，柳煜才松了气。

身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于广春这上车没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

柳煜心复杂。

他的左手搭在腿上，看起来十分正常。可就是这只手，这条手臂之中，藏着一个吃的怪物。

那是一场噩梦。那么，在此之前的事呢？那些天加班，他看到的怪物，也是噩梦吗？

汽车内，只有驾驶座的一点昏黄光芒，后座很暗，有时候会有路灯的光芒照进来，有时候也会看到迎面而来的车灯。

转了几条马路后，路上多了，还能看到商场内散发出的强光。小店的灯箱招牌也十分显眼，五光十色。

这座城市的夜晚并非那么安静，也并非那么黑暗。

柳煜只觉得自己被这些光芒晃花了眼，就像是噩梦中那样，只觉得晕目眩。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身体里。

手机铃声打了柳煜的这种恍惚。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柳煜心中一动，接了电话。

“您好。”他谨慎地开，“请问您是……”

“你好、你好。你是小柳吧？我是于广春的妻子。”对面传来殷勤的声，声音有些轻，像是背着，偷偷摸摸讲话，“我们家老于经常提到你的。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还麻烦你送他回来。你们现在到哪儿了？要我来接吗？”

柳煜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场噩梦的开——卷发的年轻，还有她高马大的儿子。

他答道：“不用，车子已经到小区了。是十五号楼对吧？”

“对，你们从正门进来，右拐，里面第二排第三栋就是了。我现在下来。”

“真不用，我带于哥上去就行了。”柳煜说着，一边将路线转述给了司机，一边推了推身边的于广春，“于哥，我们到了。到家了，于哥。”

于广春很快就醒了过来，含糊问道：“到家了？不喝了？”

“已经到家了。”柳煜答了一声，又对手机说道，“嫂子，我先挂电话了。”

“哎，好的。”电话那传来了轻手轻脚的开门声，“我下来给你们开门。”

车子在十五号楼门停下。柳煜付了车钱，也没让司机在这儿等自己。他拖着于广春下了车。于广春脚下踉跄，不过还是被他拉着，到了门。

防盗大铁门的栅栏后，声控灯亮了起来。

柳煜看到了匆匆走来的，却因为隔着门，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初步判断出对方的个子有些矮，大概一米六都不到。

这和噩梦中的于广春妻子有些差距。

柳煜又一次恍惚了。

防盗门被推开，的模样露了出来。

那是个留着一练短发的中年，和于广春有三四分夫妻相，不施黛，露出眼角的皱纹，看着十分普通。

于广春见到，就叫了一声“老婆”。

“哎！你怎么喝成这样子？麻烦家小柳了。”于妻埋怨了两句，又对柳煜笑笑，“小柳，上来坐。上来喝水吧，休息一会儿。你带着他一个醉鬼，辛苦了。”

于广春还被柳煜扶着呢。他妻子想要接手，却是有些架不住这么个大男。

柳煜也不敢就这样松手走，这时候顾不上和于妻客气，帮着她一块儿将于广春扶上楼。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