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话想说？”没话要跟自己说的话，阿让是不可能乖乖坐在这里烤火的。

阿让抬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宋瓷。

宋瓷挑眉，“想说什么？”

阿让又低下去，一直不肯主动开。

宋瓷的沙发边放着一个竹筐，里面有毛线球和针。她耐心十足，便拿起针开始织毛衣。

这两年宋瓷都没有时间给韩湛织毛衣，他就总穿着那件熊猫毛衣四处晃，宋瓷决定给韩湛再织一件。

毛衣已经排好了版，所以织起来效率很快，很快，一截衣袖子便织好了。这时，阿让突然出了声，“我今早是被噩梦吓醒的。”

宋瓷手上动作没停，“怎样的噩梦？”

阿让用手捂住脸颊，心有余悸地说：“我梦见有当着我的面，从一栋大楼的天台摔了下来，我走近了一瞄，发现那个是我的朋友...”

“我还梦到了德华，他浑身是血，恻恻地跟我说不会放过我...”

阿让的语气充满了痛苦，“宋瓷，我心里好，也好怕。”哪怕德华已经死了，但德华在阿让心里制造的恐惧，这辈子都不会散。

感受到了阿让的痛苦跟求助，宋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衣。

她垂眸看着阿让，终是没忍住，抬起手落在阿让那金色的短发上。“德华已经死了，他死在了那场海啸中，尸首早就被海洋中的鱼儿啃食净。那个出现在你梦里的德华，只是你心里的恐惧。”

“跳楼身亡的是苏菲，不是你的朋友。一切，只是你的心魔作祟。”

阿让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魔这种东西，又哪里是清除就能清除的呢。阿让叹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赛西里奥当年主动将苏欢颜送走时的心了。”

那是到处，不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