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点：“嗯，票跌停了。”

“这种况她不是应该早有预案吗？司缙去世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就算有也不能公开讨论。”

云容了然：“也是，要是司缙去世的消息被手底下不胫而走，那后果会严重。”

两从别墅出来，沿着门大道往外走。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夜里的气温更冷，云容忍不住裹紧外衣，想着海城与运城隔着也不远，怎么两个地方温差这么大。

两一路沉默着，最终来到灵镜湖边上。

云容抬眼看着灵镜湖对岸灯火，转问颜舜华：“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也来过这里？”

颜舜华摇。

云容思索了一番：“那时候我好像刚输给你不久，本来发誓再也不来云城了，但是灵镜庄园修完邀请客的时候又邀请了云家，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跟着来了，大概就是挺不甘的，想看你在做什么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好像还掉到水里了，弄得所有都仰马翻。那时候我就想不通，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怎么会把自己弄到湖里去。”

颜舜华脸色冷淡：“因为是颜舜科推我进去的。”

“什么？”

“颜舜科推我进去的，他想杀了我。”

云容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个时候你不是才五岁吗？颜舜科，也就八岁吧，八岁就懂得杀了？”

“我也不清楚他哪里来的那么大仇恨。”

也许是从小就被颜如恪和霍薇灌输的思想。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是他推你进去的？”

“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哭得很伤心，我就有些犹豫，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之后我也要去索罗联盟了，并不想跟他计较让父母心。”

云容笑：“看不出来那时候你那么冷的格，还这么为他考虑，不像是顾言玦那胖子，仗着自己救了你，立刻就跟你爷爷敲定了婚约。”

颜舜华听得一愣：“你说他救了我？”

“怎么？你竟然不知道？”

主要是竟然没去跟她炫耀，这就很不符合他的格。

颜舜华有些茫然，当时的况她只记得很混，掉到湖里之后她连呛了好几水，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根本没跟她提过她被救上来的那些细节。

只是她根本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欠了顾言玦一条命。

云容继续开：“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我家里的长辈说的，说是你掉进了水里，顾言玦把你救了上来，后来你爷爷就没再反对你们两个婚约了，不过那时候我也在想，他那时候也只有七岁，还那么胖，到底是怎么救你的？难道是胖子的浮力比较大？”

颜舜华也忍不住笑了：“也许。”

“但是吧，既然你不知道，猜测多半是你爷爷不让说，不然你心里负担多大？而且说出去，感觉像是以身相许一样，不好听。”

“挺好听的。”

“……”

看看，这都还没开始呢，智商又准备在掉线的边缘。

两在湖边走了一会儿，又继续沿着湖岸往外走。

经过树林，颜舜华脚步忽然停住。

云容问她：“怎么了？”

颜舜华看着树林中的某一棵树：“为什么有的事是对方让你一定要记住的，结果他自己却忘得一二净？”

“什么事？谁忘了？”云容一雾水。

颜舜华摇：“没事。”

她既已拥有了现在，那过去也根本就不重要了。

“颜熙，你是希望戚正卿上位的吧？”云容继续开。

也许这也是她回国的目的之一。

“没错。”颜舜华直接承认。

云容吸一气：“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我恨千术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跟他有一些渊源，我不想去做那个坏你们关系。”

“我知道。”

“但后来我突然发现，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你对他的印象的对吗？”

“是。”

因为她其实比任何一个，都要了解千术。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的这些，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就间接或者直接的有了牵连？时间早到二十年前，你爷爷提前办那场寿宴，颜家，顾家，海城的我，甚至是禹城的季家，就像是被被安排好一样，就在那个时间点，我们有了各种不同的瓜葛，这些瓜葛甚至影响到了二十年后。”

颜舜华看着她。

云容淡笑：“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以为，那个是千术。”

“不是他。”颜舜华否定。

那个时间千术才刚到东辰不久，不可能有那种能力。

“是的，我后来推翻了这个猜测，千术这个，至多……不过就是谋划了我与戚正卿的见面而已。”

她与戚正卿的相遇，完全就是一个心的计划。

这个计划细到，她就是被千术选中的一定会被戚正卿喜欢的那个，她与千术相识于微时，在还没有足够成熟的时候，她的生活就开始被他影响。

喜欢什么东西，看什么书，讨厌的电影类型，在复一的潜移默化中，她终于变成了那个与戚正卿完全匹配的。

而她还天真地认为，她与戚正卿的默契，就是上天赐予的天生缘分。

“但感都是真的。”颜舜华开。

云容点：“没错，是真的，我是真心的，我也相信戚正卿是真心的，但是我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命运如此被控与践踏！他当我是什么，一个讨好戚正卿的工具？一个被他心培养得能够被戚正卿喜欢的，真的好可笑。所以即便我和你的关系再好，千术都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