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冲敌阵杀光箭楼上的就赢了！”所有都是这个念，悍不畏死朝着徐晃冲去。

他们有些被挤下最后一道陷坑，自相践踏而死，但这时也顾不得了，哪怕用尸体把最后一道陷坑和里面的鹿角填平，也必须上了。

冲到尖桩前的夯土坡时，又有不少被居高临下的陷阵营士兵势大力沉地斩杀，尸体很快把夯土垫高了一层。

还有在小心翼翼地翻越尖桩围墙顶部时遭到重击，直接被死在尖桩上，如同西方中世纪的木桩刑一般可怖，但也因此把木桩的尖端抹平，变得似乎不再那么致命。

可惜，看起来越来越近的胜利，却始终那么遥不可及，似乎对面根本就还有余力没使出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随着土坡和尖桩几乎被尸体堆平堆成缓坡，浑身札甲的陷阵兵依然排队屹立在墙，踩着尸体“埋踵而战”，渐渐连移动都变得困难起来。

“埋踵而战”，就是倒下的敌尸体越堆越高，已经把坚守阵地的士兵的脚踝甚至一部分小腿都埋起来了。

胡封在阵后督战，看着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面部表也扭曲起来：“怎么会？那堵营墙后面最多就几百？明明我军都冲上去了！

再加把劲就克竟全功了呀！现在要是败退就是前功尽弃！好！有希望！杀开一个子了，就要上箭楼了！把那些恶心的元戎弩手全部杀了！”

连番血战搏杀，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他的部队似乎终于在某处局部阵地上反复冲击、斩杀了数十名陷阵兵，撕开了一个子。他可以看到士兵们从那个子涌进去，似乎可以把战正面扩大好多倍。

只要过了狭窄地形，士兵的数量优势就发挥出来了，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被装备良的少量兵吊打的局面。

可惜，就在他以为有转机的时候，徐晃那边却看到了五丈原高处、法正的白旗变成了黑旗。

几乎一瞬间，高原上的侧火力齐发，二十张连弩和五百张普通弩一起开火，还有几百根巨大的滚木和礌石往下不断投掷，另有数百个枝叶和枯团成的柴球被点燃后滚下来，形成大火对后续援军的前进形成阻碍。

胡封的后军被连番多重打击，根本无法上前支援，硬生生被与已经冲子的前军阻断了。

已经杀进徐晃营地的前营数百名士兵，断了后援，一时间比数都比不过徐晃的，被斩杀数十、受伤近百之后，其余的全部抱跪地投降了，缴械被俘者超过了五百。

法正又恰到好处地换上了红旗，山的滚木礌石柴火球全部停手，徐晃带着杀出去，把那些被堵在石木之间的士卒都俘虏了。

胡封根本没想到敌低地营区里只有几百、顶住了攻势后居然还敢反冲。当时他正在军前督战、试图约束队伍防止溃逃，也防止败逃的士兵们夺船先渡过渭北——

船只的使用必须有主将分配，因为船的数量是不够一次运载几千的，要往返摆渡多次。要是惊弓之鸟的败兵直接把船开走、顺流而下回郿县，那岂不是剩下的都被留在渭南了？那简直比吴孟达的“我还没上车”更惨。

可惜，就在胡封约束军纪阻止败兵夺船时，背后徐晃带着区区一百名斥候骑兵，冒烟突火杀出。胡封的军队堵在此处，仓促退却不及，只好返身分出兵力跟徐晃厮杀抵敌争取时间。

“贼将受死！”徐晃与胡封厮杀十余合，趁着胡封气力渐怯，抡起一斧将其斩杀。

“胡……胡校尉战死了！快跑啊！”剩下的郿县驻军全了，有些想要夺船北渡渭河，有些没命地往西跑，往陈仓方向跑，还有些被追得急了的就地跪地投降。

一时间纷纷，莫衷一是，脑子里都还有些懵没转过来：带着五千攻打不足一千的营地，怎么就输得那么惨？这也太心理影了。

幸亏徐晃的机动兵力也实在是少，骑兵只有百，根本不敢追，刚才是靠着法正放火的那些柴火球的烟雾，让郿县驻军不知虚实、不知烟后面追出来的骑兵还有多少，才讨巧斩了胡封。

所以稍微又抓了三四百俘虏之后，徐晃也非常稳重地退回营地，没有再凭借百骑追杀渡河敌兵。

半炷香之后，徐晃回到营地，法正也已经从高地营区来到低地营区，给徐晃接风。

“法都尉，这胡封的首级如何处置？今一战，可算是出了一去年的恶气！”

徐晃把往地上一掷，胸中嘘出一浊气，去年他跟法正都经历了五丈原之败，心中一直很不爽，也没怎么升职。

这次要是北伐成功，多打几场顺风仗，肯定能追上甘宁那些，说不定还能当上杂号将军。

——

ps：稍微更晚了一点，主要是这更字数多了，四千多。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