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年不能在荆州考试出仕”的看法时，这二直接说“是我等学业未竟，年少经验不足，当再苦学一年，明年回原籍寻求机会”。

总而言之，蔡瑁就是这般试探，对于有移民离开刘备可能的名士、才，就多怂恿，适当的话还能稍微赞助，反正是短短数内就凑出了好多个潜在案例。

其实蔡瑁也不需要这些真的走了，只要他们流露“考虑走”的风声，对于政治施压就已经够用了。

最后的关键，是找个同样被李素科举新法弄得悲愤不已的外地无资格考生的受害者，同时这个受害者也要不怕死，不怕丢，不怕把事闹大，主动当这个为名士请命的出鸟，公开谴责李素，把社会影响力弄到最大。

用21世纪的术语概括，就叫带节奏。

还真别说，蔡瑁敢这么，是因为他动手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那位节奏大师的选了。

九月二十三这天，蔡瑁觉得事儿有戏，上门拜访了这位潜在节奏大师、禁止“科举移民”政策的受害者、同样住在襄阳的原北方名士（祖籍河北平原郡）祢衡。

没错，祢衡这，历史上直到建安初年，也是在荆北流亡的，是建安初年回去许昌投曹讨官做、不得志，才变得骂骂咧咧，后来跟曹互相羞辱之后，曹才派他回荆州劝降刘表，想借刀杀。

这一世，几个月前，祢衡心中就存了一个念：老朋友孔融已经当了九卿了，可以去投孔融求个举荐。只是孔融远在邺城，他准备再观望观望，也不差这半年几个月的，看看刘备这边是否“礼贤下士”有更好的机会。

谁知，李素居然搞出了科举，而且科举在荆州取士，是要严格按籍贯地举的！这特么不是欺负咱北方名士么！

咱祢天才肯跟其他一起考试就是给面子了，正常况下应该连考都不屑于去考！

李素居然连考试资格都不给，那不是辱太甚！

咱可以不考，你不能不给考试机会！

蔡瑁虽然之前跟祢衡没有，但他也知道祢衡是个什么样心理暗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火药桶。所以他也没多说，只是礼貌地请祢衡喝了顿酒，说了点吹捧的好话，再稍微感慨一下时局的艰难、流露出一些“有多少北方名士准备离开”的消息。

然后，都不用蔡瑁撩拨，祢衡自己就自发对这些新闻料极为感兴趣。

“我就说嘛！李素如此虐，苛待贤士，怎么可能大家还忍他！良禽择木而栖，荆州这狗地方是住不得了！荆州虽大，何空无一耶！”

蔡瑁连忙拉住他：“祢先生切勿冲动！那李素可是握着杀之刀呢！我什么都没说，你别连累我啊！”

祢衡一甩袖子：“呸！无胆懦夫！大丈夫为天下请命，何惜一身。我欲仗义执言，秉公抨击李素，公然直斥其非，定要闹得襄阳城满城风雨。他还敢杀我以绝言路不成？除非刘备想自绝于天下名士！”

蔡瑁脸颊上的法令纹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主要是刚才他被祢衡那声“呸”溅到了一些唾沫在脸上。

但蔡瑁也不敢擦，这时候正在利用对方的时候呢，他只是依然隐忍陪着笑脸，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祢先生高义，在下佩服，不过在下胆小，不配与高士往，惭愧惭愧，来呐，送客，这些好酒给祢先生带回去再喝也行。”

祢衡傲然离去，心中暗笑蔡瑁胆小怕事。

哥都不用等酒醒！就现在就敢借着酒劲去总督府门狂骂街！

一直在拱火的蔡瑁都看得目瞪呆，祢衡居然家都不回，直接拿着两壶没喝完的酒，摇摇晃晃往城里的主街而去，一拐直奔总督府。

“这事儿……会不会闹大得太快了？算了，还好今给他喝的酒很常见，酒壶也是外面的。”蔡瑁稍微收敛了一下内心的担忧。

祢衡越走酒劲越大，胆子也越壮，到了总督府门后，左右逡巡顾盼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

“放肆！这里是李司空督府，何胆敢在此喧哗！”李素府门的卫兵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出声呵斥，让祢衡别在这里闹事。

不过好在李素也有过纪律代，卫兵也不会随便拿刀枪为难读书，只要他们没有攻击的举动。毕竟礼贤下士的名声还是挺重要的。

祢衡却给脸不要脸，一边还试图招呼附近路过的读书都来看，拉了一会儿之后他嫌拉到评理的围观群众数不够多，他索把裤子袍子一脱，出狂言：“荆州之大，何无一也！”

“兀那狂生，说些甚呢！”旁边有尊重李素的读书就想上来揍他，但因为有话题度，瞬间就吸引了更多围观，一下子就窜上了“襄阳城本月话题热搜榜”。

祢衡一看上热搜了，骂得更兴奋了：“怎么？我说得不对？看似影憧憧，可惜连一个真正算得上名士的北都容不下！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当此世，居然改革选官制度改成只有本地才能……呵呵，李素，误国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