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都被周瑜再次招呼回来，专门朝着太史慈那几艘五牙战舰的尾部迂回攻击。

太史慈一开始仗着艉楼高峻，觉得对方小船爬不上来，根本不在乎。而且他已经把连弩都调到了艉楼前方、对着甲板扫，对艉楼后方确实没怎么防备。

同时因为太史慈的五牙战舰冲突过，原本所占据的上游顺流而下优势已经逆转，反而是吴军雁行阵两翼位置上的船比太史慈更上游。

吴军艨艟现在是顺流冲下，航速极快，转向灵活，根本没给太史慈留反应时间。

那些艨艟斗舰接近船尾后，几乎是抵近到极近距离上，也就是三五十步以内，然后把吴军战船上的杠杆式投石机，改用独弹疯狂猛砸，一下子把五牙战舰的艉楼砸得七零八落。

原本正常况下，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是杠杆式投石机的最小程死角了，但谁让周瑜的水战指挥极为妙呢，他战前就观察出汉军战船极为高大。

如果用甲板低矮的小船砸汉军高层大船，哪怕在死角最小程内抛，弹丸上升阶段的抛物线也刚好砸中大船上层建筑。

太史慈正在指挥着船艉楼和艏楼上的守兵疯狂杀屠戮冲到中部甲板上的吴军接舷战士兵呢。结果发现艉楼的背后都塌了一小半了，随后好多根乌鸦喙搭了上来，吴军士兵从那些方向沿着废墟疯狂往上冲，双方彻底进了谁都没有地形高度优势的公平搏。

偏偏太史慈麾下的士兵有一部分是刘表的降军，没来得及经历刘备阵营的长期魔鬼训练，个武艺、技战术水平和士气都还不如吴兵，一时陷苦战。

全靠每艘五牙战舰上运载了小两千的士兵，近战倒也一时杀不完，只是杀伤换比上毫无优势，以命换命。

“周瑜的水战指挥之才竟能如臂使指到这种程度？那么快就发现五牙战舰从背后攻击的劣势？而且还能把艨艟迂回发挥到这么确细致？

不行，得赶快指挥所有的划桨手加速划桨，彻底脱离近战。之前让我麾下的艨艟水雷船队迂回等候，也有些托大了，该早点儿让水雷船队使用撑杆雷截击敌军浅水船队的！说到底还是轻敌了，想把最后一招新武器的突然发挥到极致。”

太史慈心中暗暗叫苦，也是有点懊悔。他其实可以早点把水雷兵器发挥出来的，之所以暂时憋着没用，是觉得底牌越晚露越好，反正五牙战舰还够用，底牌打太快容易更早把孙策周瑜吓崩。

如果他们剩下的四万多现在就吓崩了、不管不顾四散逃跑，那还是有可能有一小部分冲过下游周泰的堵截、撤退回江东的。太史慈也是想更多地黏住敌军、让他们就算崩溃了也没处逃、来不及逃。

好在，太史慈的五牙战舰上，倒也有一些水雷的储备，大约每条船留了十几颗，严密封存在下层几个坚固的舱室内。

此刻他要摆脱接舷战，自然是一边让划桨手疯狂划船，另一边就组织敢死队反冲锋一波、到甲板上砍断敌船的乌鸦喙。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乌鸦喙不易砍断，就只好临时变更水雷的用途，直接当火药桶那样用。从底舱把水雷搬上来，搬到乌鸦喙跳板附近，扎穿生石灰和酸层之间的木桶隔板，火药桶很快冒出了石灰水开始发热沸腾的白烟。

然后几个勇敢的汉军士兵把火药桶顺着跳板往敌船滚，没滚几秒钟就“轰”地一声炸了。大约一公斤tnt当量的黑火药，原本是设计水下炸靠水压压敌船水线以下装甲的，但因为改为在空气中炸，威力减弱了数十倍。

而且水雷本来就没有装铁屑碎石烂钉这些预制弹片，也不是靠弹片原理杀伤的，加上是开放空间可以泄压，炸之余倒也没炸死几个，只是把乌鸦喙跳板和周边的船板炸烂几块。

至于对员的杀伤效果，无非是五丈之内被冲击波炸得七窍流血，多有震死。再远的话，除非是运气不好，被炸飞的木板扎到，才会形成类似于弹片杀伤的效果。而只要有掩体不被弹片击中，最多就是嘴和耳朵震出血。

吴军士兵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炸吓得暂时懵了一会儿，好几艘太史慈一方的五牙战舰，就借着这个机会乘势摆脱接舷战，不管不顾往下游一撞去，只求脱战。

不过，吴军士兵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种变故就直接被打到彻底士气崩溃。毕竟这个时代火药兵器的出现，已经有些年了。

各方诸侯的普通士兵或许不知道火药兵器的存在，但稍微有点经验常识的基层军官都是知道的——刘备阵营五年前在南中对付象兵，已经公开使用了窜天猴这种惊吓火箭。

南中之战或许过程还比较保密，其他诸侯不知道细节。但两年前195的州之战，对付士燮时，赵云高顺也再次用过这种兵器对付象兵。士燮麾下自然有汉官兵会逃散、扩散，足足两年时间，能够让各方诸侯都有心理准备。

所以吴军官兵也不会直接就被吓尿，最多只是类似于历史上蒙古或者鞑靼看见宋军明军的火器时的反应。火器要发挥决定作用，关键还是靠真实杀伤，不能指望惊吓。

最终，太史慈方有三条战舰冲出重围，分别是太史慈和陈到、廖化亲自坐镇的那三条，不过所有船的五根拍杆也已全部撞毁，上层建筑也打烂了大半，被乌鸦喙搭住的部位也都炸烂了。

还有两条五牙战舰，因为缺乏指挥高明的军官当机立断壮士断腕，没想到如此作，依然被团团围住，陷了砍杀搏不能自拔。

好在，太史慈的旗舰脱困之后，立刻开始旗号指挥，勒令后方的艨艟舰队，尤其是水雷船队，全部趁机衔尾追杀吴军雁行两翼那些往回缩的小船，争取在浅水区使用水雷战术多击沉一些敌船。

与此同时，太史慈刚刚陷近战苦战的时候，他的况就已经被后方的李素中军主力注意到了——毕竟李素比周瑜战场观测能力强得多，他有水晶镜片打磨的望远镜。

而且望远镜这种只有高级军官才会装备的战略观测仪器，因为存世量很少，不存在被敌战场缴获仿制的问题，所以李素一方的战场观测优势可以一直垄断下去。

（注：之前一直有书友多次强调质疑历史上诸葛连弩保密期很长，蜀汉灭亡后才被曹魏仿制，认为我设定的技术扩散速度快了。我澄清一点，历史上蜀汉的诸葛连弩都是在防守战役中使用的，比如守关卡险隘，木门道杀张郃。

因为几十年都没被魏军攻过阳平关，所以不存在战场缴获。但我书里设定的诸葛连弩，被多次用于进攻战役，尤其是配合战象。这就存在战损和缴获。我认为凡是有战场缴获的，而且只有机械物理结构创新的东西，都可能被仿制。

化学成分的东西，缴获了也不一定能仿，至少配方配比度逆向不出来。杠杆投石车和水密隔舱船被仿，都是正常的，糜竺在辽东那么多年，他有船被曹缴获，导致技术扩散。望远镜永远不存在缴获，我就设定终本书剧都不被仿制。）

所以，李素在一看到太史慈被接舷近战缠住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太史慈是为了最后的大招突然、憋大招憋得玩大了，李素立刻就指挥黄忠加速前进增援，而且明确吩咐黄忠，不用再隐藏水雷战术，直接火力全开所有手段一起上，把太史慈部接应出来。

汉军一共造了十二条六七百吨级的五牙战舰，以及一艘定制的李素座舰。黄忠得令后，就带着七条五牙战舰和大批辅助舰只增援上去，李素身边只留下他自己的旗舰和一些小船护卫。

而且黄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