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送孩儿到学校，本体坐在教室窗外的墙上隐身晒太阳发呆，

同时分出一缕魂念去了厕所那里。

这是一座老式厕所，整体用红砖修建成，尖顶上铺着瓦片儿，看去很漂亮，

是独立修在校园一角的。厕所分两间各为男，门各修了两面拐墙作为遮挡，

门是开着的并没有安装木门。

阿东飘进门里，见里面用木板铺着八九个便槽，双脚站在木板上蹲在便槽

上方即可方便。他想着一下了课，男生生都冲了进来，厕间蹲上一排八九个

小孩儿，前面空地上还要站着几个排队的，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厕间比男厕间要净许多，许是孩儿比男孩儿净，上厕所都很小心

的缘故。

男厕间是一道很高的墙，但是并没有封得严实，要是有梯子的话，甚至可

以从男厕翻到墙顶看到厕这边。但没听说有谁这么过，那时还是满朴实的，

而且冒的风险也挺大的。倒是厕所后方的红砖墙上开着气窗，如果有从后面扒

在墙上顺着气窗往里看，倒到是能看到一些光景的，还不太容易被发现。

但也很不容易，因为厕所后面就是露天便池，学生们的大小便全会流到便池

里。那便池里粪便加上雨水积了大半下子（大半池子），看样子只有积满了才有

专门的工来清理。

夏时这里奇臭无比。

阿东飘到厕所后面的墙上观察，如果为厕所做一个工程投影图的话，那俯视

图落在地面上就是个矩形，便池也是个紧贴着厕所的矩形。来须得站在便池边

上，用手扒着砖墙，把身体往里探，才能看到厕的里面。但其实角度不好，看

不到什么，而且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惨了。便池后面就是学校的外墙，不算特别

高，要是有翻墙进来，因为有厕所遮挡，轻易不会被发现。

阿东在此等了一上午，没见有来，中午也没来。到了下午，一个不到二

十岁的小黄毛翻墙进了校园。只见他迅速观望一番，就站在便池侧旁靠厕这边，

熟练地用手扒着砖墙要往里看。

阿东本体过来显出身形，扯着该的脖子就拎了起来。那一惊要叫，又赶

忙闭住了嘴，眼神惊恐地回望阿东。此时正值下课，厕所内孩子叽叽喳喳地议

论个不停。黄毛一旦叫出声，一定会被上厕所的生发觉，一旦引了来，黄毛

就要蹲局子里去。

阿东也没作声，一直等到上课铃响，才把黄毛放下。也不开，就伸脚向黄

毛腰间踹去。

「哎，你什么，怎么打？」

阿东也不说话，就拿脚踢他，也不敢太用力，怕太用力一脚就踢死了。

挨了几下，这混子捂着腰老实了，「哥！别打了，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再这种事儿，就把你扔进粪坑里让你看个够！然后再送到局子里去。」

阿东恻恻又恶狠狠地怒斥。

这混子看着下面稀晃晃的冒着绿泡的粪坑里面的蛆虫若隐若现，吓得一哆嗦，

差点掉下去。阿东忙把他提了一下，扔在一旁。

「哥，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保证不来这儿了！」混子苦着脸声泪俱

下地哀求。

「滚吧！」阿东轻飘飘地说。

「谢谢哥，那哥我走了，我再也不敢了。」黄毛说着就翻了墙一溜烟地跑了。

后面几天，阿东仍把魂念放在这里，见黄毛没敢再来才放了心。其间阿东也

忍不住在下课时飘进厕所看。没什么好看的，漂亮的不多，大小便都有，远远

没有想象中的美感，阿东很快就退了出来。

黄毛确实不敢再来了，这一次就把他吓胆了。一想到父母亲朋得知自己是

偷看厕所被抓起来的，就觉得世界再大，也无自己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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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村庄，普遍贫穷的生活现状下，晓薇包括晓薇家庭的生活

其实很艰辛。主食几乎都是苞米，想吃的就是苞米饼子，想吃稀的就是苞米面

糊糊或者大碴子粥，菜蔬翻来覆去就那几样，还要打细算着吃。

就是这样的吃食也丝毫不敢费，孩子饭碗里没吃净往往要被训斥。每顿

做的菜都不太多，家长就要求孩子「多吃饭，少吃菜」。据晓薇说，只有过年过

节或者家里来客时，才会吃一两顿面食。

晓薇和她的家以及同乡们住着土房，睡着土炕，用着土灶，卫生条件堪忧。

夏天时天气湿热，各种虫蚁就在的居住环境里繁衍求生。村里从没有听

过还有冰箱这种东西，夏天里有时剩饭剩菜都有些变味儿了还不舍得扔掉。

晓薇每天都要骑着自行车上学放学，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如果雨下得大

还要步行。晓薇只有一双塑料凉鞋，从没见她换过，或者只有秋冬换季时才有别

的鞋子可穿。晓薇大约只有三四件衣服，常换着穿的只有一两套。这还是孩子，

晓薇的弟弟更是只有两件换着穿，男孩子逃气经常把裤子磨扯裂，妈妈就在上

面缝上补丁接着穿去学校。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其它家庭也都大同小异，只有村部家里的孩子穿得稍光

鲜些。

阿东虽然可以帮她改善一下，但却无法向孩儿的家解释物品的来源，所

以只能忍耐着不出手。这样的生活条件在阿东看来挺差的，但孩儿打小就过的

是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阿东想了想，「先顺其自然吧！等孩儿再大些，自

己再出手帮她好了。」

其实晓薇的生活条件也不全是恶劣，也有好的方面。

没有雾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空气天天是优，晚上看天空，那叫一个星汉灿

烂；没有不良食品，孩子们几乎没有吃过任何加工零食，主食也是粗粮，更有益

健康。没有手机电脑，电视也不是天天看，孩子们几乎不会近视；学业相对轻松，

不会累得小小年纪就神失常；贫穷的生活造就了坚强和吃苦耐劳的品质，孩子

们自己就能克服很多生活上的困难。

阿东问过，晓薇并没有觉得生活有多辛苦。吃的不苦，一直就吃这些，她说

听村里老讲十几年前还有在挨饿，现在能吃上饱饭已经很好了；穿的还好，

每年过年时妈妈都会给她买新衣裳；住的也还好吧，别家也是一样的。

晓薇当然也羡慕镇子里的生活，觉得要是能住上砖房、用上暖气和自来水、

吃上白米饭会更好，所以她说想要考上大学，那样就可以过上镇上甚至更好的

生活了。

为什么以镇上的生活为目标？因为更大的城市她还没有去过。

晓薇也有苦恼的事儿，就是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十天半个月就会吵一次，有

时小吵，有时大吵，吵得厉害时还动过手。每次父母打架，姐弟俩都吓得不行。

晓薇提起往事时小脸上露出了痛苦悲伤的表，这估计就是小孩儿最严重

的童年影了。

晓微很愿意和阿东在一起聊天，一有空闲就来到野外呼唤他。孩儿对自己

产生依恋，这当然是阿东乐意看到的。但孩儿心里是怎么想的，阿东并不清楚。

可能是阿东谈吐有趣穿着得体，看起来像是城里？也可能是阿东偶尔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