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前不是已经好了，怎么今又病了，还劳烦三娘不得不照顾她，耽误了宴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边走，侍小雯边抱怨道。

“可不能这样说，”李碧筱赶忙道：“老了生病也是寻常，何况前一阵子王老夫还掌管护士营与伤兵营，十分劳累，再次病倒也正常。至于宴饮，丰哥本来就是异想天开，子根本不好与许多将领一起吃酒，不去也好。”

“三娘说的是。”小雯一听觉得很对，点点又道：“三娘照顾过王老夫后不去殿下大帐这个决定很对。”

李碧筱笑了笑，又要说话，可这时卓桠来到她面前，行礼道：“民见过刘夫。民请求夫允许民返回伤兵营。”

“返回伤兵营？此时？”李碧筱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反问道。

“夫说的是。”

“你为何要此时返回伤兵营？”

“民，民身子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你身子不舒服？”李碧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民确实身子不舒服。”卓桠咬死了这个理由。

“丽青，你来为她瞧瞧，身子到底患了何种病。”李碧筱又看了她一眼，招呼一名护士。

“是。”何丽青心里不愿，但不敢违背，只能答应一声走过来要为卓桠把脉。她与唐妩一样也是最早成为护士的之一，而且因为家里数代都是郎中在喔鹿州做医开馆，也懂得医术，旁都把她当做半个郎中看待；别的护士生了病，都请她医治。

卓桠不得不举起手让何丽青把脉，但不停用眼神示意。何丽青却对她露出为难的神色，俨然是不敢答应卓桠的要求。

“夫，”卓桠见状，咬咬牙，从何丽青手中收回右臂，面对李碧筱跪下说道：“民适才对夫说了谎，其实民并未得病。

民之所以此时就要返回伤兵营，是因为，是因为，是为了回去看一名重伤员。而那名重伤员，就是民的夫婿。

民撒谎欺瞒夫，自当受罚。但请求夫明再处罚民，此时允许民回去。”说完，卓桠重重磕了一个。

‘果然如此。’李碧筱心里想着。卓桠与米特都是刘琦的邻居，也能算是朋友，她当然知晓这两很可能会成婚。下午听唐妩说起不适合参加宴饮的重伤员里有米特就将他记在心里，适才又见卓桠请求返回伤兵营，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夫婿？”她又用含着疑惑之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卓桠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说出自己并未成婚之事；但李碧筱的语调又降下来，出言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吧。我……”

“多谢夫。”不等李碧筱说完，卓桠又磕了一个，然后立刻站起来转身就向伤兵营跑去。

“……我让米朗与顾荣送你回去。”李碧筱因为惯说完这句话，同时略有些发呆地看向卓桠已经跑出十几步的背影。

“你们还不赶快跟上！”呆了一下后李碧筱又对她点到名字的两个士卒叫道。

“是。”这两大约也被卓桠适才的举动惊到了，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赶忙追过去。

“安西的子都是这样的么？”李碧筱又忍不住说道。在长安，她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的子；就算有些宗室或权贵子暗地里不知偷过多少、让自己丈夫与不知多少成为靴兄弟，表面上也不敢做出这种行径。

“夫，并非如此。”此时仍站在她身旁的何丽青忍不住说道：“并非是所有子都会如同卓桠这般。这是原上的风俗。”

“是这样，”李碧筱点点，又说了一句：“小雯，记得提醒我明清晨要处罚她。”之后便不再提起此事，走进被士卒保护着的护士们中间，与她们边吃酒，边笑着说话。

……

……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一个年纪三十岁上下的重伤员咿咿呀呀地唱道。

“哎呦老柴，你还会唱诗歌？真厉害呀！”待他唱完，在场其他纷纷说道。

“我当然厉害。”柴克军笑着说道：“我小时候可是学过文字的，当然会唱诗歌。”

“你快别胡吹了。会唱诗歌确实厉害，可说自己识字，你除了自己名字这三个字还会写别的？”一笑骂道。

“当然还会写别的，我还会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柴克军表十分正经地说道。

“哈哈！”众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郭子兴说道：“老柴算是应付过去了，咱们继续抽签，抽中的为众表演。”说着，他又将放了签的纸盒拿上来。

“我抓住的纸条里面是空的。”

“我也是空的。”

“我也是。”

“……”众纷纷说道。

“米特，你的呢，不会也是空的吧？”郭子兴听到众的话，看向唯一一个没有说话的。

“我的上面有字。”米特哭丧着脸说道。

“哎呀，不就是表演嘛，不论唱首乡间小曲，或者一首戏曲，或者说一段书都算是表演。很容易的。”郭子兴又道。

“可我从没学过这些。”米特道：“若我身体好，还能跳一段，可现在也不能跳舞。”

“那总不能啥都不表演吧。”郭子兴因米特是队正，又传闻是刘都护的邻居，也不敢像调侃旁那样调侃他，只能挠说道。

“要不我给你读首诗，你随便用啥曲子唱出来。”刚才唱了王之涣《凉州词》的柴克军说道。

“行，行。”米特赶忙说道。他不是故意不表演，是真的不会说书也不懂戏曲，乡间小曲唱起来又跑调，所以不知表演啥；此时有愿意给他读一首诗，又许他随便唱，他也就不怕跑调了，自然愿意。

“你听着，这是王昌龄的诗。‘寒雨连江夜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寒雨连江夜吴，……”米特轻声重复一遍，确定没有记错，就要随便瞎唱一首曲子糊弄过去。

可就在此时，忽然从外面传来笑声：“米特，你还是别唱了，省的折磨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