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疼痛对少年而言司空见惯，反倒是孩的眼泪让他莫名无措。

为什么要哭？

是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受伤了吗？

本该不喜欢她哭的，可是又为这双满眼都是他的目光着迷失神。

“不疼。”他说。

“骗，呜。”她瞪眼。

“真的。”

“骗！”

“……”

少年无措的沉默，看着孩控诉心疼瞪圆的眼睛，里面的泪水越来越浓，摇摇欲坠。

怎么办？

叹了一气，把她抱进怀里，“疼。”

怀里的孩颤了颤，然后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

少年没说话。

她这么在意的样子让他仿佛对疼痛的感知也明朗起来，相对的是和疼痛比起来，又软又香的孩镇痛效果很好，只要抱着她，看着她，那些负面的东西都随之淡化，比起以往对疼痛的无感，更令痴迷的治愈感，痒而酸软，满足到骨子里。

少年想：有她在，连疼痛都神奇得变得美好。

忽然，怀里的孩动了动，动作小心的将一样东西喂到他唇边。

少年看了一眼，白色的小小硬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种香味和孩身上的很相似。

孩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声音更湿更软，“小哥哥，啊。”

“啊。”

硬块塞进嘴里。

从未尝过的滋味在腔酿开。

少年愣然。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的，可以让身心舒畅的味道。

“甜吗？”

甜？

这种味道是‘甜’么。

少年看着孩点。

孩笑起来。

双眼弯成月牙。

早就不堪重负的眼泪被眨落下来。

她软软的小手摸着他的，声气的哄，“不疼不疼，以后我给小哥哥更多糖吃。”

少年不发一言。

他记得，孩只有一颗‘糖’，平时被她拿出来看看就会放回袋。

望着孩被泪水浸透的眼睛，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手指抚过她红红的眼眶，接到一颗泪珠在指腹上看了眼，然后好奇的放进嘴里。

“……甜的。”

“嗯？”

“小萤的眼泪也是甜的。”少年喃喃。

“咦？”

孩惊讶的睁眼，然后傻傻的跟着擦了擦滑落自己白脸颊的眼泪，舔进嘴里后。

一脸控诉的瞪着他，“骗，明明是咸的。”

少年抿着嘴里的糖不语。

甜的。

和‘糖’一样。

令身心舒畅的甜味。

他的视线里，周围的一切都是暗淡的灰色和白色，空虚和冷寂。唯有怀里的孩，眼里盛满了光彩，五彩斑斓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