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妹妹换装那天起，他没有再换回男装，而是继续穿着妹妹遗留的衣服生活着。

做出比妹妹更柔弱的模样，被欺负也不反抗，然后被欺负得越来越过分的蠢样。

没有看到装男孩在外哭花脸，一走进房子里就冷漠洗脸，自行处理身上伤。

这样的子持续着，男孩偶尔能从身边‘巧合出现的’里听来姜家的消息。

其中很多都有关于妹妹在姜家的生活。

正如男孩所想的那样，妹妹一到姜家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身份，不过妹妹没有被赶出来，而是继续被留在了姜家。

听闻她的表现不错，被姜家现任的家主看重。

听闻她成了上流圈里的名，被夸长大后一定巾帼不让须眉。

这样比较起来，和被留下的男孩遭遇天差地别。

故意的。

他们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男孩没有嫉妒，相反将伪装进行到底，直到初中男孩体型发育开始拔高，再作生打扮不方便，又确定妹妹在姜家过得稳定，察觉到自己继续呆在姜家势力范围的边海市，迟早会露出绽，便拿上背包买了票一举离乡。

后面的子他始终不能放松警惕。

只有他表现得越烂泥扶不上墙，妹妹的价值才会越高，地位越稳。

装癖、同恋、游手好闲，脾气自负恶劣……

这些标签一个个落在他的上，从少年到青年，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面具戴久了差点摘不下来。

……

床上像是睡着了的青年，忽然动了动，将捂住双眼的手掌张开。

狭长眼眸的墨瞳，似是顶光灯的亮光落进去，点缀一抹光晕在其中，又被敛着的眼皮遮了近半，构成半月牙的光弧，幽幽的透着孤月的冷辉。

“不是为了其他。”

苏牧野自言自语。

“只是想通了。”

“真正想保护的东西从来就不该到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