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觉得，神通可以具而不用，有而放下，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王爷，你最近思虑过重，拿神水沏茶，神效无比。”姜玉晚提起碧玉坛，打开塞子倒一些神水进炉内，开始煮茶。

待茶好之后，三坐到小亭里喝茶。

夕阳在山，寒冷袭来。

捧着一盏热茶轻啜，一热茶驱走了寒意，实是莫大的享受。

三这一刻都觉得心静神宁。

“神水果然不愧是神水，盛名无虚士。”曹裕方笑道：“二位王妃，我会跟法空神僧每天都讨一坛神水，不必派去明月药楼抢了。”

“神僧会答应？”

“会的。”曹裕方直觉法空会答应。

——

法空一直在琢磨法言宗的心法。

法言宗的根本是定，在定中进法界，从而获取法界的力量施展法言。

而定则是一个慢功夫，苦功夫。

第一关便是净心。

心不净，便成为定的阻挠。

心静下来之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念跳出来，从而打断进一步定的路。

净心之下手处是忏悔及行善。

什么时候把心中的负面思绪扫除得净净，把一颗心净得光明正大，如琉璃如旭阳，才可以开始修炼定。

心不净，则不必白费功夫。

法空摇苦笑。

他觉得适合练此功的恐怕是光明圣教弟子。

即使光明圣教弟子恐怕也未必能练，把一颗心净化得那般光明无一点儿渣滓，近乎不可能。

怪不得法言宗断绝传承。

要求太高，实在太高。

上午明媚的阳光照在南天峰，照在徐青萝他们一行上，法空也随他们在一起。

他站在一旁观瞧徐青萝楚灵周阳周雨他们滑雪，扶着树，呼吸着清冷的空气。

傅清河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耳边传来徐青萝他们的笑声，一阵阵的笑声飘在南天峰。

林飞扬一闪出现在他身边：“住持，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随时开坛。”

法空颔首。

林飞扬道：“这一次的祈福大典应该很轻松了，没有敢再来捣的吧？”

法空笑了笑。

林飞扬道：“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先前三次应该已经杀儆猴的了，谁还犯蠢？”

“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的胆气与血。”法空道：“总有不怕死的。”

“找死那就成全他们！”林飞扬哼道。

“明王那边观察得如何？”法空漫不经心的问。

他一半的心思还放在净心这一关上，想来想去，还是没办法练。

自己的心思浓重，比一般的更浓重几分，来源便是两世为所积累。

活得越久，心灵的尘埃与污垢越多。

这是自然规律，无可避免。

尽管有药师佛像，尽管有清心咒，尽管有湛的佛法，可都没办法彻底清扫这些尘垢。

这一关自己恐怕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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