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复合进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是红绿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也理所当然成为她对艾瑞克斯最刻的第一印象。只不过当时她很清楚必须服从复合进化的命令，哪怕只是以请求的方式提出来的。其他任何选择都可能是致命的。

“外星域近期变得更加诡异和危险，远方陆陆续续有些不好的信息乘着光过来。这些信息没有资格进超算力通讯网络，多是一些船长之间的流言闲语。具体的内容不需详述，它们提高了恐慌的绪，因此相对来说进化者星舰的舱室费用就要提高，这是价格升高的根本原因。”

“喔，我对价格很满意，不想谈论它。剩下的这些进化件你拿去估价就行，我也不想谈论它们——我不关心。”艾瑞克斯缓慢而悠长地吐出一气，短促吸，然后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你的过去是怎样的？”

红绿愣了一下，然后那两条细长的柳叶眉挤向中间，脸上的表说不上是疑惑、愤怒还是悲伤。她微张开嘴，缓慢但用力地咬着舌，然后缓慢而沉重地坐了下来，眉松开，所有的表中最后只留下忧伤。她说到：“是。如您所愿。”

“我在蛇星出生，家里经营着化妆品生意，生活富足平静。蛇星的居民在类形态文明中被普遍认为长相漂亮，我是其中非常出众的一位。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有许多追求者，男都有。我发现我只要做出温和、恳求的态度，那些并不难办的小事从来都不会困扰我。”

“后来复合进化的研究小组挑中了我，将我从家里带走——准确地说是掳走。我被带到星舰上，按照蛇星的科技水平，我的父母家不可能找到或追上我。”红绿抬起她的假手，指了一下艾瑞克斯身前的c2标志。“我被带到两个研究员面前，他们都是c2。”

“容我问一句：你是被谁抓来的？是作为隶卖给复合进化吗？”

“不，我有幸成为复合进化直接带走的。”红绿嘴角微微一抖，然后说道：“在蛇星，我们有专门的的政府部门负责与外星流，大多是一些文化方面的事，外星对我这样的普通孩来说只是在新闻与传闻中，距离实际生活比较遥远。那一天，复合进化如同神灵一样来到我家门，他们互相谈一番，然后就带走了我。我的父母和家想要阻止，但他们被神屏障挡住，只要接近到10米的距离上大脑就无法指挥肌，身体立刻僵住。他们倒在地上，但至少没有死，这一点我应该感到庆幸。”

艾瑞克斯沉默着微微点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从隶贩子手上买和自己直接抓隶，难道一个就比另一个稍微净点吗？他发现自己之前的问题有些可笑，因为从如何看到隶上两者并无分别，而购买隶还会附加上一些并不好质：比如自身的懒惰、对隶制度的传播、虚伪。

“我所在的研究组叫做外貌与绪压缩，似乎是研究长相、体态和身体语言对绪的影响，我是其中一个研究对象。”红绿逐渐加快了语气，似乎想尽可能早点讲完这个故事。“两个研究员陷了争论中，一个认为我的五官样貌影响更大，另一个认为我的身体形态更有影响力。于是他们决定进行一个实验：将我分开。”

“死显然是没有吸引力的，于是我的安装在了新的身体上，身体则被植了某种控制系统，然后安装了一个和我神似的假脑袋。之后他们又进行了很多组试验，证明我身体比我的相貌更具有吸引力……”

“真可悲……”听到这里，艾瑞克斯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外貌与绪压缩——语言与绪压缩，两个研究组的名称如此接近，位阶都属于c阶，显然是并列的部门。艾瑞克斯的研究对象是各种文学书籍，比如诗歌、之类。他这个小组显然没有对“活体”目标的研究需求，但艾瑞克斯自己不还是最终走上了购买隶做实验的道路吗？

甚至仔细想一想，他那个部门研究的东西，那些书籍，就一定都与血、掠夺绝缘吗？

红绿看向艾瑞克斯，很容易就看出他正处于绪化的状态当中，这让她不寒而栗。她不怕其他种族的绪，但复合进化完全是另一回事。作为“外貌与绪压缩”小组的研究对象，复合进化对她的所有绪变化——除了无视和蔑视之外——都意味着新的实验，新的折磨。她觉得有些冷，她发现这冷是从机械部分的身体传上来的，那只能是被试验的经历让脑产生的应激反应。红绿努力控制自己，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最终试验的结果是我的身体占了上风，它更能调动绪，于是它就被留了下来。的价值因此降低，因此我就被扔了出来，但允许在星舰上继续生活。你们的技术非常先进，为了长时间研究，我的容颜固定下来不会衰老，而机械身体虽然不够强大，但使用起来也非常灵活，关键是零件可以替换。我一直在努力，几乎把所有的零件换了一个遍，以此为代价慢慢拼杀出这个货运部。我很清楚复合进化的强大，并心甘愿付出自己的服务。”

“你很不容易。”艾瑞克斯再看向红绿时，心已经静了下来。“谢谢你的故事。我没有资格代表复合进化说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能拿出十一万算币来购一个脑控体，为什么不买一艘禽级飞船返回故乡蛇星？”

“这……”红绿犹豫了一下，说道：“c2先生，这个问题比较私而且有关未来，并不是易的内容。我的过去可以作为你判断我信用的资料，我理应提供。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作为换吗？”

“你问吧。”艾瑞克斯点点。

“你是研究员，具体研究什么呢？”

艾瑞克斯沉默了，然后摇摇：“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也不用回答我的问题了。”

语言与绪压缩，这七个字在当前的环境中有了特殊的意义，艾瑞克斯羞于开。而且他发现红绿也因为讲述过往而处于绪化的边缘，若是她认为自己听这个故事的动机是进行“语言与绪压缩”的研究，进而会做出什么反应就难以预料了。

“既然如此，c2先生请你稍等，我来检查一下这些进化件。”

红绿对件进行扫描，然后给艾瑞克斯报了一个两千算币的价格。进化件并不向脑控体那样受到严格管制，更不需要定制。批量化的生产加上复合进化自己也有替换的需求，因此二手货也很多。

但艾瑞克斯若是将这些件按照正常做法送到复合进化的进阶中心去，免不了要被问很多问题。“这些件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在你的身上？你的身体为什么一点件都没有，这不符合……”正常更替零件要比卖掉更合适，或许能折算成四千甚至五千算币，毕竟这些都是艾瑞克斯七八年以来积攒的家底。但贱卖也有贱卖的好处，那就是没问问题。

“c2先生，如果没有特别要求的话，我还是以不记名的算力卡进行支付，可以吗？”

艾瑞克斯点点，这一点姐姐也代他了。仔细想来，埃米姐姐对他的照顾真可谓无微不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如果不是有任务需要登舰离开一段时间，埃米或许会陪着他亲自来一趟。

很快，艾瑞克斯手中就多了一张坚韧的透明薄卡片，原子电池能让它运转上万年，一个小小的显示屏可以在按压之后显示里面的存款，这就是算力卡。

所有禽级及以上的星舰基本都安装了复合进化的“算力发生器”，它时刻在计算周围的基本力变化，更新空间和维度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