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城区的检查站，距离考试完成还有十分钟，晓晓仍没有出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艾瑞克斯在这里等了大约两分钟，一辆红色的悬浮车从中轴大路上驶来，平稳停住，然后缓缓降落。平板型的车厢里放着一个小型集装箱，六米长，两米的宽和高。正当艾瑞克斯打量箱子的时候，从悬浮车另一侧走来一个无面。

“艾瑞克斯·菲克斯·c2？”无面穿着黑色吸光的轻便装甲防护服，与它黑色的圆球脑袋正相配。它没有携带引力枪，也没有两一组，说明它执行的并不是战斗任务。果然，无面从集装箱上取下一个带有触摸控制板的设备，拖着一根长线，递到艾瑞克斯面前：“请验收。”

“现在怎么由你们来送货？”艾瑞克斯用大拇指狠狠按了下触摸板，通过身份验证。

“因为这个岗位上原本的d7年轻在天择者的侵中死了。”无面的回答永远用冷冰冰的合成电子音。“艾瑞克斯·菲克斯·c2，由于你所购买的设备有一定敏感，我将作为保安陪同整个运输过程，直到它被安装到星舰上。”

这可不行。如果身边带着个无面保安，流马号就不用低调了……

“谢谢你，但能不能拒绝这项服务？”

“这项服务是免费的。”无面摇摇，拒绝道：“根据要约的安排……”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项服务能不能拒绝？”

“能。”无面的声音毫无波动，并没有因此生气或者感觉受到侮辱。

“我拒绝。我自己用悬浮车将它运走就行。”

“悬浮车的使用费用是每天0.1算力币，不能离开星舰范围。在系统中选择归还，它会自己找路返回。”无面将触摸板放回集装箱上，掉就走，一点都不留恋。

悬浮车和集装箱停在艾瑞克斯面前，这个长相丑陋而且全是硬邦邦金属的机器，租金居然是晓晓的常工资的十倍？小狐狸真可怜，还是别告诉它了。不过这个无面给感觉有点古怪——过去的无面虽然不受喜欢，但总归还有点脾气。这个无面怎么完全不像了？

最近，从算力网络和零阶世界向下，包括复合进化，似乎都有点古怪。原本以为只有下城区的“低等”文明会聚集起来对错误的目标进行抗议，没想到复合进化也开始了。从新闻里，“追究舰队的责任”，这已经犯了方向上的错误。要去追究该找天择者去，星舰舰队要做的事是直面失败、总结经验教训、准备再度出击并力争胜利。

艾瑞克斯并不是因为埃米姐姐牵连其中才会这样想。正如伟曾经说过的那样：谁是我们的敌，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不惜牺牲生命与天择者战斗的星舰指战员们，绝对不是敌。

“复合进化不应该专注于研究和进阶吗？连统治宇宙这种事都没什么兴趣，怎么开始改变了？”艾瑞克斯一边浏览新闻，一边为这个问题苦恼。正在这时，他的开心狐出来了，看他一蹦一跳的开心模样，肯定考过了。

“哈哈！我通过复合进化的职业资格考试了！”小狐狸努力跳起来，想要蹦到艾瑞克斯怀里，却只是用盔将他的下撞了一下。砰地一声响，艾瑞克斯一坐在地上，晓晓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忙不迭地道歉，同时一副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在什么地方的样子。

“没事儿，你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没躲开。”艾瑞克斯下隐隐作疼，但为了不让晓晓担心，他甚至摸不都不摸一下。“我在心里就那么脆弱吗？这么碰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喔，嘻嘻，那就好。”晓晓拍拍胸膛，冷静下来。“对了，我已经通过考试，获得‘谈判者’的职业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我就可以在任何一个空间站代表一方参与谈判，并获得对应的提成！我以为自己需要好久才能有机会通过考试呢！谢谢你！”

“祝贺你同时不客气。”艾瑞克斯说道：“你能通过考试靠的是自己的实力，我只是花了点考试费用，可以算什么力都没出。而且你为我出谋划策在卡老板那里省了不少钱，提成还没给你呢。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继续努力！”

小狐狸受到夸奖后，害羞地低下，脸上的毛发似乎都变红了。它的两只脚尖对在一起轻轻摩擦，声音有些低：“其实我一个无法通过考试，幸亏有帮我。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考试搭档：金先生。”

顺着晓晓的手指，一个高大的影子从检查站的方向伸展过来，盖住了艾瑞克斯。虽然主要原因是坐在地上，但艾瑞克斯依旧感觉自己比对方矮小、弱小很多。他摇摇，扶着小狐狸站起来，终于摆脱了影子的笼罩，但依旧被对方的身高压制住。

那是一个两米出、肩宽体胖、肌如同山丘一样起伏且鼓胀导致毛发稀疏的大块。他长着一张猿脸，表像石一样坚硬且冰冷，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艾瑞克斯，就好像要把他吃掉那样。尽管他的身高体型远不如蜗星卡老板，但他的压迫力却十倍、百倍之。

在盘卷如同腰带的尾上方是一件老旧的胸甲，足有三层手掌叠起来那么厚的舰用复合装甲上面布满了能量武器打击灼烧过的痕迹，显然久经战场。考虑到这身胸甲明显像是根据体型定制的，如同皮肤一样合适，那么这个大块肯定也久经战场。

这个家伙是晓晓的谈判者考试搭档？

他用什么谈的，拳吗？

长相如同巨大化猿猴的金先生一言不发地盯着艾瑞克斯，时间如同在两中间停滞一般，场面进僵持。小狐狸看了看两，完全不受这种气氛影响，跳到艾瑞克斯面前，摆动火红的尾，用一抹亮色带来亟需的活力。“金先生在考试的时候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艾克，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复合进化的谈判考试不能光用嘴说，必须配合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行。哈哈，如果不是金先生，我恐怕及不了格。”

金先生眯起眼睛，缓缓向下，将目光从艾瑞克斯身上挪开，这令他立刻轻松不少。随后，这只大猿猴说道：“你说得太快。我只是想进去免费揍，没想过要通过测试。”

“喔，考试只有第一次钱，补考不花钱的。”小狐狸对艾瑞克斯解释道：“我们两个分到一间考场，当时我就觉得他不喜欢说话，于是就跳到前面抢先说了。没想到那些全息投影的家伙非常缺乏谈判意愿，净在那里绕圈消磨时间。多亏金先生打僵局。”

“我不喜欢复合进化，但你的朋友却可以通融。”大猿猴伸手一指艾瑞克斯，毫不客气地问道：“你可要我保你？”

艾瑞克斯正准备摇，晓晓却抢先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其他活儿要做，先留个联系方式吧，你觉得怎么样？”

“对，先留个联系方式。”艾瑞克斯也想明白了。当面拒绝这么个体型庞大身体强壮面相凶恶的家伙，万一被揍了一拳那就亏了。虽然这里是复合进化的地盘，他只要留一气不死就没事儿，而这巨猿肯定也没好下场，但那就耽误流马号的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留下缘分总比直接关上大门好。

金先生的手指对着艾瑞克斯点了三下，然后反手从脑袋后面抽出一张联络卡扔给小狐狸，便转身背着手，从大门出去往下城区方向离开。他背后的盔甲光洁如新，上面毫无伤痕，令艾瑞克斯对他的评价再上一个台阶。

“把他的联系方式收好，你若有时间可以问问他怎么接受雇佣，顺便判断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