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超空间引力引擎的能耗迅速降低，而流马号也飞出了黑暗星空构成的空间通道，依着惯缓缓向前飞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舰桥的报警声迅速停了下来，引力波雷达终于认为周围的环境正常了，星图扫描仪也开始工作，根据周围星空的图像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你把目的地设在了哪儿？”埃米问道。

艾瑞克斯直接来了次返程，目的地设置在贝奥逻星附近。一来复合进化不久前一直在附近进行重点关注与监视，天择者近期不太可能卷土重来；二来他记熟了这里的空间坐标，不需要查看星图就能进行方位计算。

通过通讯中枢能力，他将地点信息输星图进行验证，这样就比星图从零开始搜索好得多。一分钟不到结果就出来了，流马号的确用了十分钟时间完成整个路程，用时比引力弹器还要短，能量消耗却依旧和上次一样。

金先生和冥老板看着众脸上不可思议的表，带着得意的表笑道：“我就说吧。不管到哪里去，都是十分钟。”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巨大优势。”埃米捏着拳说道。

艾瑞克斯点点：“对，我们可以用它来甩掉天择者的追击，这相当于多了好多条命。”

“不要光想到咱们！”埃米说道：“如果复合进化能够装备这种技术，那就可以取得对天择者的机动优势！只要抓到天择者的位置，用这种移动方式突袭，就能毁掉它们的进化者星舰。至于剩下的天择者，就算它们能够原地复活，也没有什么威胁。”

埃米说得时候很激动，她没注意到包括晓晓在内其他一脸担忧的表。目前复合进化的科技优势已经太大了，如果加上这种十分钟抵达宇宙任何位置的能力，那等同于绝对的统治，等于毫无死角的窒息。

十分钟，这短短的时间有时还不够从家门走到最近的公车站，却足够宇宙另一端的战舰降临到顶上，想一想就足够令胆寒。

红绿觉得嘴唇发，她看着晓晓，发现她也在舔嘴唇。她立刻明白小狐狸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心里正在发愁呢！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艾瑞克斯。在她们心中，如果有能阻止埃米将这项科技给复合进化，那就只有艾瑞克斯——哪怕他也是个复合进化。

“如果天择者学到了呢？”艾瑞克斯摇摇，让埃米冷静下来。“天择者在复合进化当中潜伏多，目前连零阶世界都没把握吧？而且不管是pt52还是xm1，天择者都比复合进化行动更快。它们继续快下去，那被消灭的就是复合进化。”

埃米反驳道：“是有这种风险，但并没有那么绝望，复合进化胜利的可能要高得多。”

“现在其实也高，只是复合进化没有选择行动，而是退回熄境，其目的就是要先稳住——我的选择也是一样。”艾瑞克斯说道：“我要找山河社稷号和造化道途号，现在的超空间飞行能力是我的依仗，我是不可能放弃流马号的。”

“不放弃自己的星舰……”如果其他都不行，但这一条足够说服也曾身为舰长的埃米。“艾克，你的星舰资料库里有没有流马号的设计图，能不能直接复制出资料来？”

艾瑞克斯摇摇，说道：“咱们复合进化从没有将自己的高科技教给其他文明，只是允许使用而已。我所接受的基础教育中就有对它的充分解释：科技代表着新的生产能力和生产关系，突然接受过高的科技，极大可能摧毁现有的文明与社会。复合进化没有对其他文明例外过，我不认为复合进化应该例外。”

“难道复合进化也不配使用吗？”埃米抱起胳膊，板着面孔说道。看到这个姿势，晓晓担心的抱紧了尾，一步一步挪到金先生背后，只敢露出眼睛偷看。

“我才不会和你讨论配不配这种感问题，咱们不如直接量化一下吧。”艾瑞克斯说道：“举个例子，狸星想要全员增强太空环境免疫能力的科技需要付出什么：这个技术以他们目前的科技水平需要研究多少年，需要花费多少钱，需要死多少。然后看看超空间引力引擎相对于复合进化目前的科技有多少领先，复合进化以自己为类比，准备为此付出多少代价？再公平点，我是复合进化，给打个五折。如果少于这个代价，那就是在坑我的东西，这样如何？”

埃米一扭，目光一下子锁定到晓晓身上，将她仅露出来的眼睛和尖耳朵也都吓得缩了回去。“别躲！你们狸星和自成生物的谈判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

“呃……自成生物要……要的价格我们付不起，将整个狸星全都陪进去也不可能。”晓晓抱着尾慢慢踱出来，用力摇摇，说道：“我们也找过复合进化，你们……你们完全不给的。”

“姐姐，发现这种高科技最好的办法是将整个技术路线全都掌握，然后像复合进化现在如何对待其他文明一样：指明方向，然后将路上可能遇到的极危险陷阱指出来，做到这些就足够了。”艾瑞克斯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们要的是算力和神的磨合，而不是复制出来的零阶世界——即便有脑控体，复合进化还是要学习。”

埃米终于被说服了。“也可以。发现整个科技路线后再进行提醒的确是更好的选择，也是更正确的选择——零阶世界就是这样做的，必然经过严密的思考和计算。”

“对喽！”艾瑞克斯摆出欣慰的神点了点，引来姐姐的一通白眼，不过货舱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下来。“还不能放松，咱们还没彻底摆脱天择者呢——别忘了货舱的息壤球里还有半个骷髅脑袋。埃米，你推荐的黑在什么地方？”

流马号很快调转方向，向着最近的引力弹器方向开启了曲速。艾瑞克斯和埃米商量了一下，认为超空间引力引擎的航行能力很强，所以要节省一些，只在不得不用的况下开启。不得不用的况包括被天择者发现和追击，执行必须限时完成的航行，或者引力弹器也难以完成的超长途旅行。有鉴于引力弹器其实是可以全宇宙发星舰的，这个难以完成特指“算力币不够”或者“距离实在太远，寿命不足”的况。

艾瑞克斯一溜烟逃离了xm1，这可把天择者的歼击舰搞糊涂了。上面的天择者立刻进最高级别的战斗状态，打开所有的扫描设备，将护盾开到最大，竖起每一根炮管，放出半数先锋探测器，将周围一百光年的空间全都纳无延迟的信号通讯网络。

利用超光速航行重温那些“缓慢的”光速信号，天择者反复观看xm1上发生的“怪事”。骷髅们看着“色天堂号”前面突然出现的黑色通道，一个个目瞪呆。

天择者不是没见过空间裂缝。高度扭曲的引力环境能够自然产生空间裂缝，有些裂缝甚至造成维度的增减，但没有一种与它们现在见到的这种存在相似点。一艘星舰可以顺利飞进去，但是紧随其后的火力打击却进不去。本应该摧毁“色天堂号”的能量束冲向黑色的通道，明明对准了那个，却只能像打穿烟雾一样从另一面出来。

整个歼击舰的算力全都集中起来，对先锋探测器搜集的“历史信号”进行分析。一遍又一遍的验算过后，它们发现一个难以理解的现象：出了带走一艘星舰外，黑色的空间通道并没有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哪怕一点影响。能量束从视觉上打穿了黑色通道，但在任何物理规则层面都没有实际碰到黑色通道，仿佛它完全不存在一样。

难道是维度不同？天择者重新审视所有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