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

闲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问道：“如果你不需要我，为什么要将我制造出来呢？”

“当我觉得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把你再制造出来。”艾瑞克斯用这句话作为对闲的送别，然后盯着系统，直到将它彻底清理净。这时，“研究者”工智能终于完成了加载，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防泼溅面罩卡通像出现在全息投影之中。

“我是研究者，刚刚启动，什么都不懂。我扫描了数据库发现系统里基本是出厂状态，只有一堆星舰的资料。舰长，要我什么呢？”

“研究者”偏向卡通风格，它的声音尤为明显，甚至让艾瑞克斯想到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初导航系统里常听见的那种合成声。伴随着声音，全息投影的卡通也在手舞足蹈，显得非常活泼，这至少给了艾瑞克斯不错的第一印象。

“研究一下工智能程序闲。”

卡通的医生采用64x64分辨率，她用一根粗大的手指挠挠，做出困惑的表：“系统中没有其他智能程序，但是星舰资料库的临时文件里有闲智能的构建资料。如果要我进行研究的话，需要工智能相关的数据资料文档，我要先进行学习。”

看来系统中已经彻底没有闲，而且艾瑞克斯也通过这个问题知道“研究者”的工作方式。“出厂设置里你有哪些资料库？”

“有基因编辑技术基础、息壤球相关的环境控制和变异技术、虚拟实验环境的构造……”研究者列举了山河社稷号设计图中包含的基础资料库，并自己进行了判断：“哦，我还以为没有呢，原来在这里：生物约束舱的建造、维护和使用方法。我注意到许多实验都需要这个设备才能运行，而且目前核心舱我能够运行的试验设备也只有生物约束舱了。”

“先学习这些知识，我需要改进一种生物星舰的设计。它既是星舰也是生物，我来主要负责星舰功能的部分，你的主要任务是处理生物编译和生物体构造方面的问题。”

“懂啦！我这就开始学习！”卡通形象的医生握拳为自己鼓劲，同时顶上出现一个慢慢增长的进度条，显得自己正在用功。

艾瑞克斯自然也不会闲着，他清空了脑池，不过记忆转移的那套设备还在，完全可以用他自己的大脑作为缓存，脑控体作为桥梁，将生物星舰的信息更多地传输到系统中，当作研究资料。生物星舰在整个资料库中的占比只有7%左右，完全不能和电子、机械结构的“主流星舰”相比，但它有个好处：不同文明各自的生物星舰基本都是根据某一种文明特有的生物，经过多种基因改造，形成一整个星舰系列。从这个角度说，生物星舰可以被认为都是“改造”而不是“建造”来的，创造它们的过程就是最好的学习资料。

读取星舰信息，暂存在大脑中，艾瑞克斯快速浏览，标记感兴趣的点，然后通过脑控体转移到核心舱系统里，顺便清出一部分空间。反反复复的读写删除让艾瑞克斯非常容易困倦，靠着元粒体和进化件的营养补剂，他才坚持下来。

“舰长，你最好别在这么做了。”研究者的进度条还没走完，突然发声将艾瑞克斯吓了一跳。“我能读取核心舱的扫描系统，发现你的大脑压力很大，脑电波很不稳定。根据系统传过来的大量资料，我猜测你把大脑当成电脑进行作，这很可能导致你失去记忆和自我认知，严重时可能会导致你的直接死亡。”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总这么做，我知道风险了。不过……”艾瑞克斯微笑着看向全息投影，问道：“你是根据哪一方面的研究资料得出的这个推断？”

“太空鲸的脑部切除以及记忆清除手术，来自卡布亚诺文明远征3型星舰建造资料。经过对比，我发现手术中太空鲸的脑部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和你之前的脑补状态有87.7%相似。这个风险不能被忽视。”

“行，表现的不错。”艾瑞克斯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声，但是没把这个提醒往心里去。太空鲸有脑控体和元粒体进行保护吗？它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