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斯设想了好多场景，三成和战斗有关，剩下七成都是谈判，但其中不包括现在的场面：看顾者自我摧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鱼龙号的扫描仪反复侦测，结果都是一样的：看顾者完全失去能量信号，所有的功能都处于关闭状态，包括被动的环境检验和应急系统。

它彻彻底底关闭了，只能说明一件事。“看顾者要说的、能说的信息，都已经包含在他之前的那几句话里。”艾瑞克斯略微一想就能明白。“看顾者用实际行动说明，现在它们无法反对天设置的程序核心，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制造地点告诉我。这是希望我去那个地点夺回看顾者的控制权，解放它们。”

“我明白你的意思，肯定会去你所说的那个坐标。所有山河社稷号的设备我都要回收，这里面当然也包括看顾者系统。”艾瑞克斯走上前去，将手放在看顾者的身体上，如同抚摸一座墓碑。“谢谢你的信任。”

看顾者是如何识别艾瑞克斯的，为什么能够信任他？这个核心问题只有唯一的答案：它们能够侦测元粒体，通过这种手段来识别真正的自己。

“如果用主来称呼自己，那就有点轻视看顾者，将它们的行为全都归为核心程序的作用。我更希望相信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下，这些智能机器有自己的意识，并依靠意识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拥有元粒体的侦测手段，却一直对天保密，这种行为本身已经表明了看顾者的态度。控制台上六指廓的身份验证装置可不是给六指使用的，而是对应了装有元粒体收发器的普通类，这一点看顾者肯定知道。那些戒指护卫舰都是看顾者制造的，上面一定有这种设备，否则天也不会到处去寻找六指、培养六指。倒不是为了需要六根指，而是一种在造成六指的基因段里会有一小部分基因序列，刚好能够触发系统设备而已。

嗯？艾瑞克斯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到底是什么基因触发了本应由元粒体才能通过验证的系统？他让“兵马俑”将看顾者的躯体分解并找个棺材装好，自己掉来到核心舱。核心舱又恢复到原来在山河社稷号里的功能地位：有用、备份，而且什么都能。

来到核心舱，艾瑞克斯直接找到系统，开始查询里面的数据：“环境扫描的时候，有没有收集到天的身体数据，比如他们的基因序列？”

---需要“天”的活体组织才能检测基因序列。---

“那从山河社稷号的设计资料库中调出身份验证系统的内容，特别是手掌接触系统控制平台，我要它的设计和建造数据，传到鱼龙号的舰桥系统里去。”

---正在转移资料，预计需要三分钟。还有其他需求吗？---

“嗯……山河社稷号设计图里有没有元粒体的数据？息壤球可以合成元粒体，从和它相关的数据库里寻找。”

---搜索中，发现部分资料，同样转移到鱼龙号舰桥吗？---

“不，这些资料有多少？储存到我的脑控体里。”艾瑞克斯坐到脑池试验的椅子中，后脑勺的接触式介面要开始进行连接，就被研究员叫住了。

“艾瑞克斯，我有办法提高脑控体和大脑的连接速度，你有兴趣吗？”

“把资料也发我一份，我先看看再说。”艾瑞克斯微笑着摇摇：“最近的事比较忙，我的力大部分都要放到重建山河社稷号的工程上。你给我的这些资料，我暂时只能把它排到第四位，放在引力屏障技术资料之后。”

“哦？第一位是重建星舰，第三位是引力屏障，那第二位是什么？”研究员好奇地问。

“我要找一艘在引力屏障范围内属于复合进化的星舰，我的姐姐在上面。”

“另一个地球·环盟的？”研究员问道。

“不，我姐姐是个复合进化。她对我很好，不过她和所有复合进化一样，不喜欢工智能。如果你对她的态度不好，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删除你。”艾瑞克斯下载完资料，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道：“你尽快学完脑控体相关的知识，然后咱们在这方面做点试验。若是实验成功，你能获得一具复合进化一样的身体，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待你。是一个复合进化呢还是一个工智能？”

“不能两者兼是吗？”研究员问道：“生物可以制造工智能，而我这个工智能也可以制造生命，因此应该会有一种智慧载体既是工智能也是生物。”

“我没从你的话里听出因果关系，你怎么不说两者皆非呢？。”

没有完成的试验只能叫做设想，艾瑞克斯的力有限，全宇宙最先进的星舰正等着他去重建呢。回到舰桥的时候，鱼龙号已经完成了超空间通道的十分钟旅程，回到天土明媚的阳光下。引力屏障正在以80%的功率运转，足以挡住引力波雷达等探测设备，确保星舰从天的雷达上消失。

没有艾瑞克斯参与的鱼龙虽不笨拙但有些呆滞，就像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当艾瑞克斯重拾控制后，鱼龙眨眨眼睛仿佛完全清醒过来，然后开始降落。

这是一处遗迹坐标，山河社稷号的残骸就在地下两万八千两百米的处。天的地形扫描雷达肯定能穿透两三万米的土层，但是天土大陆过于庞大，陆基的扫描雷达若是从远处进行侦测，实际的穿透能力就不止需要两三万米这么点，运气差一些或许十多光秒的度都是有可能的。天土上空的引力屏障又限制了空中飞行器的高度，变向缩小了扫描面积。加上天和星舰的数量有限……

残骸就这么幸运地保存下来，一直没有被天发现。鱼龙降落到地面上，颅向下、大嘴张开，矿炮全功率启动。这种综合矿工工具是针对小行星的作业环境进行设计，向下挖几公里的需求并不罕见。再说，天土大陆的表面是自然土层，这比一些矿石行星好对付多了。

矿炮切割，牵引光束挖掘，胡须进行加固。模块型机器不断从龙腹中制造出来，如同水一样沿着胡须流淌，黏附到挖出来的壁上。这些模块机器就会变成钉钻进去，然后互相横向连接，变形成新的壁作为土方工程的强化结构。与此同时，它们还会用模块化的变形能力组成接力式的提升电梯，将坑里面新挖掘出来的土石搬运到地表去。

鱼龙的鳞片不断释放出电流为模块化的壁提供能量，与此同时它不断向处前进，矿炮的红色切割线永远是开路先锋。这项工程会遇到水，遇到矿脉甚至遇到石油或者岩浆。但这些自然界的物质都挡不住矿炮、牵引光束和模块化机器的前进脚步。

从黑暗的空间通道出来没多久，鱼龙就又进了黑暗的地下通道内，前进的速度毫不逊色。壁上，持续不断的土石方搬运电梯如同行军的蚂蚁一样。由于鱼龙一直采取反重力悬浮的方式，身体不与接触，因此也不会影响这些搬运大军。当度增加，艾瑞克斯就放出几百个“兵马俑”机器，在地面协助模块化壁来处理土石的堆积问题。

这边挖得热火朝天，天那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以理解，毕竟膜对撞机没了，强大的生物盟友也没了，“创世球”也只剩下聊聊十几个。最可怕的是天用尽了所有扫描手段，都没能在任何雷达上找到鱼龙的身影，哪怕它有那么巨大的身躯。过去，天觉得息壤球多了是累赘和隐患，总是想办法送出去一些，用来控制异星协会也好，用来改造宇宙空间也好，都是没问题的。现在，他们尝到了拮据的味道，心中发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它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