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

在军事上，这种跳蛙战术，绝对不可能以坚城为目的，跳蛙战术的核心就是仗着机动力，跳来跳去。

但是黄台吉这么做了，而且还成功了。

“涨价就涨吧，少吃两斤肥肥也死不了。”朱由检没有任何犹豫，两害相较取其轻也。

毕自严叹了气，说道：“万岁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知我者，景会也。”朱由检哈哈大笑的说着。

其实毕自严的劝谏还是以劝大明皇帝不要那么心急为主，而且还隐隐的劝谏大明皇帝不要杀伐过重。

他只是在拿肥肥说事，但是大明皇帝就是硬装，不接这个话茬。

毕自严笑着摇说道：“虽然不知道万岁为何如此心急，张太师给大明调，用了足足十年，若是再算上高拱徐阶他们，大明用了足足十七年，都未曾把调过来，但是万岁如此心急，那希望孙传庭不会让万岁失望吧。”

“臣能做的就是保证万岁需要任何东西，臣都能给万岁提供，这就是臣最大的能力了。”

“这就是最大的支持了。”朱由检笑着继续说道：“孙传庭会让朕失望吗？”

朱由检可是知道孙传庭在榆次组建的秦军都是些什么。

失地的农民、失去军屯逃所的军户、产的小商贩、逃难的边民等等构成，这些最大的特点就是面黄肌瘦。

别提膀大腰圆了，长得壮，一万秦军里挑不出一百来。

大明皇帝就给了孙传庭六万五千两白银，养出的一万秦军，击溃的可不仅仅是农民起义军，还有清廷八旗军。

这一次，朱由检直接给孙传庭招纳的是两万锐。

“那臣告退，这雪，臣看着就高兴。”毕自严拢了暖阁外栏上的一把雪，走出了西暖阁，在雪地里渐行渐远。

毕自严出了西华门，走过了白雪皑皑的银作局和御用监，来到了西苑太池旁，缓缓的蹲在了池边，将手中攥着的雪团放在了湖畔，拢起了一个小雪堆，了一根树枝。

他走了没几步，又转了回来，在雪地上写下了景会二字，才满意的点了点，给这小雪堆磕了个，离开了西苑。

他把自己埋在了西苑里，今后，他毕自严就只是大明朝的毕尚书了。

战争，从来都不是廉价品，在凑足物资的过程中，他不知道自己会跌倒在哪里，但是从此之后，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会埋怨。

为了大明皇帝吗？

是，也不是。

大明不仅仅有皇帝，大明还有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而他就是其中一份子。

朱由检听着王承恩的禀报，眉紧蹙的看着西苑的方向。

“君子矜之厄，小利之危，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此乃君臣之道也。”朱由检看着西苑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

他朱由检要是倒了，毕自严的下场可想而知。

“万岁，出巡之事，懿安皇后那边都筹备好了，还有正旦之物，都在筹备了。倒是坤宁宫主，最近和懿安皇后走的很近，倒是学的有几分模样了。”王承恩小心的说道。

“王伴伴，你说朕会输吗？”朱由检忽然扶着暖阁的凭栏笑着问道。

王承恩十分确信的说道：“万岁爷不会输，大明也不会。”

毕自严在大明皇帝这里下了重注，以自己的生命甚至连自己的子孙家都做了赌注。

而大明皇帝也在军事上下了重注。

战争的本质，其实是国家大规模的重资产的投资，战马、火炮、后勤补给、军备、官职等等力物力的重大投资。

倘若在崇祯二年，大明皇帝和后金汗国的赌局，大明要是赢了，这些投资都可以连本带利的尽数赢回来，不光可以保本，还可以一本万利，大赢特赢。

在政治实践的过程中，战争，近乎于万灵丹一样的神药。

只要战争获胜，建就可以从十三甲变成一百甲，从一百甲变成三千甲，再变成三万甲和现在的十万军卒盘踞的辽东。

建主从元朝的时候，就已经在积极的叛元活动，到了大明，从第一任建州军民指挥使司阿哈出开始，建主就在积极叛明了。

之前为什么建主一直成不了事？就是因为他们一直输。

努尔哈赤为什么成了事？因为老酋一直赢。

但是逢赌必赢的老酋，骤然在宁远城下碰了一包，不仅自己他撒手寰，连带着为了巩固内部团结，他最喜欢的大贝勒代善，当不了可汗，还得让叶赫氏所出的黄台吉等上汗位。

战争，从来都是赢者通吃。

但是大明实在是太强了。

萨尔浒输了一次，建通吃；广宁再输一次，建通吃；崇祯二年喜峰关，建再胜，建通吃；崇祯九年，宣府、大同城，建再胜，建通吃；崇祯十三年，在松锦之战中，大明又是大输特输，建再次通吃。

但是黄台吉依旧是不了关。

这就是大明，而现在朱由检在桌上下了重注，按照他的估计，大明还能输三次，而黄台吉只能输两次。

朱由检看着西苑的湖畔，再看着辽东的方向，他不想输，也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