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和裙子，重又褪了下来，子绵软的身体，开始靠向一旁健硕的身躯。

杨朝夕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她牵屏风、牵至榻前。身上幞、襕袍、皂靴、缺胯衫等，被一件件除下，扔在一旁。

待她温热的身体靠上来，自己身体某处、自然而然地起了反应。脑中的最后那丝清明，开始被燥热一点点取代……这样下去，怕是要铸成大错……

“咚！咚咚！”极为克制的叩门声，均匀响起。如同一道警钟，将两即将失控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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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从悬崖边缘拽了回来。

崔琬面色红、喘息急促，身体都微微发烫起来，被敲门声一惊，连忙缩回锦被中。方才不自禁的大胆，此刻全变成了手足无措的慌张。

杨朝夕则如蒙大赦，下裈撑起的营帐、仿佛被浇上了冷水，业火顿熄，后怕不已。对着身侧一团锦被、吞吞吐吐道：“我、我去……看看，你不要、出来。不会……是你爹吧？”

锦被不答。杨朝夕叫了声“稍待”，便迅速穿戴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过去开门。开门一看，却是老管家崔大，手中捧着只红漆木匣，看上去颇为沉重。

杨朝夕知道，这便是上午议事之时、家主崔曒许诺的谢仪。可见方才之事，尚未来得及传崔曒耳中。否则此刻送来的，怕该是三尺白绫、或一壶鸩酒，再辅以杜箫客与宗万雄两名武夫，一齐送他上路。

杨朝夕抱拳躬身、先表了谢意，才恭敬接下这份赏赐。钱财虽是身外之物，可是行走江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也是屡见不鲜。有了这些银钱，今后一段时、便不用为衣食住行的问题发愁了。

送走了崔大，杨朝夕将红漆木匣打开，映眼帘的是二两一枚的银铤，足足三十枚、合计六十银子。静静地躺在木匣中，泛着暗哑乌光。

“冲……冲灵子，何叩门？”一个闷闷的声，隔着锦被、从屏风内传出，却是崔琬。此刻的她依旧羞臊不已，不敢直面杨朝夕。

“崔大过来了，家主赏赐了银子，足有六十两。崔世伯好大气的手笔！”杨朝夕坦然道。

“那你……拿了银钱、准备做什么呢？”崔琬依旧闷闷地发问道。心中却在盘算，是要他送自己一盒胭脂、还是一副钗钿……

“昨夜救你时，那子元季能也被掳走了。家主担心元载查到崔府这边，叫我和不经禅师出府避避风。既然银钱已足，我这便打点一下、即刻离开。”杨朝夕如实答道。

“你要走了吗？”崔琬的声音陡然清晰了许多，却夹着浓浓不舍。

“本来可以缓上半。只是方才……那事，待崔世伯知晓，我便想走、也不容易了。”杨朝夕心绪复杂道。尽管自己对崔琬，尚没有那般浓烈的愫，但方才毕竟肌肤相亲……作为男儿汉，似乎是该负些责任的。

崔琬听罢，半晌没有声音。杨朝夕觉得奇怪，忍不住起身、转屏风后一看：却见崔琬朱唇轻咬、泪盈腮，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惹怜惜。

果然儿长、英雄气短！杨朝夕此时心中，便也跟着涌起一沉郁缠绵之意。心中甚至冒出一个荒诞想法：自己捧着六十两银铤，去向家主崔曒负荆请罪，然后恳求他将崔琬许配给他……

但是理智告诉他：负荆请罪，无异于自投罗网！崔曒甚至不用徇私枉法，盛朝律令中单是“仆从主”一条，便能把自己做成“阉”。至于求娶崔琬，更是痴说梦！盛朝律令中有“良贱不婚”的明文，除非自己脱了道籍、考取功名，才能勉强让崔曒多看一眼。否则连通婚资格都不具备。

一番思虑，杨朝夕才发现：两间的差距，竟比当初预想过的、还要大得多！崔琬其实早到了婚配年纪，而以自己目前身份与境遇，想娶崔琬，难于登天。

杨朝夕默默上前、满怀歉意，抱了抱崔琬光洁滑腻的双肩。才将几件换洗的衣袍打包袱、斜挎在肩：“琬儿，你待我义重，杨某铭记于胸。我一介白丁、身无长物，兼是中之资，实难高攀！佳之意……怕只能辜负了。”

崔琬徒然地看着杨朝夕打点包袱，泪珠一颗一颗滚落在榻。一如当初他离开麟迹观时，自己躲在廊柱后、偷偷目送他离去一般。

待他说完那番话，转身离开的一刹，崔琬猛然抱住他、泪如雨下：“冲……杨朝夕，我等你……我们还有一场剑、没来得及比……”

杨朝夕伫立片刻，点了点。终于还是携了行囊与剑，默然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