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决善恶、以恶制恶’圣法有异议，过来寻仇，我等自无话可说。可若不许圣城，便有违神主旨意，我祆教数千教众，哪怕肝脑涂地、也必誓死相抗！”

灵真禅师叹息道：“贫僧可与你明言，通远渠之事触了众怒，此次洛阳江湖同道、几乎倾巢而来。若你教中目肯自行伏法，或可保数千教众无虞。不然今……只怕便要伏尸数里、血流成河。”

何奎尼坦然一笑，抱拳行礼，却是不再理会灵真禅师一。转身看向渡上密密麻麻的教众：“诸位兄弟！我等皆受神主阿胡拉庇佑，方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今洛阳江湖同道，欲阻我教圣城，少顷便要刀兵相向。

若有惧死求生者，便可脱去教服、即刻离去，以保全自身。留下的兄弟，则须遵奉神旨、同生共死，以血之躯，护持我教圣城。何去何从？便请自决！”

洛长卿一步当先、朗声笑道：“生乃欲也，死乃义也！舍生成仁、杀身取义，洛长卿平生所愿也！本护法第一个留下，绝不容宵小之辈、亵渎圣！”

康赛因、米纳朴、石塔礼三位麻葛，也站了起来：“我等所食，皆由神赐！我等所用，皆出神主！我等甘愿留下，以护圣周全！”

数百教众皆已纷纷站起，眼中的惊惶与恐惧、皆被虔诚取代。目光灼灼望向护法、坛主和麻葛，齐声唱诵道：

“三界众灵，奉吾神主。除恶布善，泽被王土。圣火熊熊，尽邪物。解吾万民，脱离诸苦！”

诵声洪亮，声震河岳！

竟无一除衣逃去。围堵而来的木兰卫、弓马队、陌刀队、昭觉武僧、香山寺武僧……无不为这气势所慑！

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一时间，渡前鸦默雀静，只有那颂词的回声，在香鹿山间鼓。

“嘚嘚！嘚嘚！嘚嘚……”

一骑红马踏着齐整的蹄音，从官道骤然奔来，顷刻间便至众身前：“在下肖湛！奉萧公之命，领各路英侠往上游增援！敌势汹汹，切勿耽搁！”

众闻言，皆是一愣。陈谷率先抱拳道：“不知阁下可有符信？另外，这边祆教妖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肖湛眉毛一凛，旋即从怀中掏出那枚鱼符来：“萧公鱼符在此，速速动身！此间不必理会！”

方七斗、黎妙兰、陈谷、仇不眠、灵真禅师见到鱼符，纷纷肃然拱手：“愿听肖统领调遣！”

旋即，木兰卫、弓马队、陌刀队、昭觉武僧、香山寺武僧，皆整肃马，缀在肖湛红马后面，沿着官道、向上游挺进。数息之间，竟走了个净净！

便在此时，渡边洛水旁、传来一声惊呼：“有死！快看！”

众教徒立时轰然，嘈杂之声顿起，再不复方才的肃穆。

杨朝夕跟在洛长卿等目身后，挤过一众教徒、很快来到水边：

只见一些身着常服的江湖游侠、以及穿着绛红莲蓬衣的教徒尸身，正顺着洛水、向他们漂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