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早已忘记的画面，不知为何浮涌而出，让她双瞳一片血红。

“谁？”

她身后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随着她的奔跑而不远不近的跟着。

来没有丝毫隐藏。

出声道：“有些担心你。”

是夏极。

小言沉默了下，问道：“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夏极道：“满手血腥的魔，对么？

我们已经缔结了契约，名义上，我甚至是你的夫君。

担心你，也是为了保证契约的完成，这不是很正常么？”

声音很温和。

小言停下脚步，看着从月光里走出的声音，唇角露出一抹嘲讽：“先天八卦镜不能用的，你为了泡我，就用了，是不是？”

“我用了。”

“你走！！”

“...”

“你走啊！！！”

瘦削的双肩随着一种让灵魂战栗的嘶吼在抖动。

夏极抬起手，顶的桃树直接结出了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落在了他掌心。

他远远地把桃子抛了出去，喊道：“我走，桃子你接着。”

小言抬手一抓，接过桃子，本能地想扔掉。

可是这桃子出奇的香。

就在她做出将要扔掉的动作时，桃树妖喊了出来：“妈妈妈妈，别扔，是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可费力啦~~”

小言循声看去，看到桃树妖张牙舞爪着急地看着她。

她曾经和树妖们过手，知道树妖们天天把“老爹曾经说过”挂在嘴上，当时她还很好奇，想着这些树妖身后必定有一个超级树妖。

现在，她忽地恍然了。

妈的，树妖们的老爹竟然是夏极！

而现在，她居然还被喊成妈妈...

小言无语了下，还是把桃子丢了出去。

桃树妖惊悚地倒吸一凉气，瞬间，一群桃花妖飞了出去。

桃花妖如闪电出，接过了被丢出的桃子，然后又手拉手形成一个美丽的有着翅膀的圈，圈着那桃子落回了小言手里。

小言：......

她再扔。

桃花妖又“呼啦”一声飞过去，接住了桃子，送到她手里。

小言不信邪了，不停地扔，桃花妖不停地取了桃子送给她。

小言再一看远处，只见桃花树妖捏着手手、闪烁着星星眼，可怜地看着她。

“好了，夏极！我吃！你让她们别飞了！”小言喊道。

夏极笑道：“你自己说啊。”

小言愣了下。

于是对树妖道：“好啦，这桃子我吃，你们回去吧。”

树妖开心起来了。

桃花妖也开心了。

唱着可的歌儿，在月夜里远处。

忽地...

一阵风吹来，漫山遍野忽地全是桃花。

一瓣瓣桃花化作了洋流，横穿了千山万壑，将两置身在其中。

咕咕咕...

小言的腹部忽然发出声音。

她咬着嘴唇，去剥桃子皮，只是轻轻一拉，皮就彻底地滑开了，露出内里丰盈水润的果。

她咬了一，吸一气。

真好吃！

“我杀过很多，尤其是男！”

小言一边吃，一边喊。

“我是们中的恶鬼，你没有见过我的样子...若你见到了，就会害怕，恐惧！”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不可能被救赎的！不可能被原谅的！我只想你能遵从约定，将我们送至回台转生，是不是间道天道，我都不在乎。”

夏极抓了抓脑袋道：“你所说的的杀戮，所说的恶，都是有着因的，你在这其中也是受害者了，所以...无论你是否该被救赎，该被原谅，这首先都得将这恶的最初之因寻找到。”

“哦？”

“小言，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可能我说的你不信，但都是千真万确。”夏极仰道，“我啊...现在只想毁灭一切，杀死所有存在，无论是漫天神佛，还是间苍生，都想杀死。我不想问对错，不想问善恶，我就想让一切都归于死寂，归于最初...

我迫切地，极其渴望去做到这些。

所以，你所做的恶比起未来的我来，简直就是大善了。”

小言喊道：“你还没做，不是吗？”

“随时可能...”夏极闭上眼，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状态，才四境七阶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今后还有五境，六境，七八九境...

这登天之途，他很难相信自己可以把持住。

包括现在，他已经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毁灭欲求。

这种欲求，就好像一个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沙漠旅忽然看到了绿洲，看到了艳阳里的那一抹闪光的清泉，而只想着冲过去。

比起毁灭的欲求，其他一切的欲望都变淡了，包括身为类时，正常的男之。

如果在不考虑任何东西的况下，给夏极两个选择，一是屠城，二是去和夫度蜜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我随时可能变成一个无法收手的恶鬼...所以，你还不明白吗？我娶你们，是因为我你们。是因为...即便是恶鬼，是怪物，只要还存着一丝曾经的，就总想着去收束自己，去一起取暖吧？

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再把我当成一个有着正常欲求的男...

我的欲求，是杀戮和毁灭啊。

我你们，是束缚这一切的线。”

说完这些。

夜色变得沉默。

漫天桃花飞着。

小言道：“我懂了...你亲自去种田，也是想要束缚住这欲望，对吗？”

夏极笑道：“对。

但是...很难啊...会失控的，随时可能失控。

所以，如果让间苍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存在，然后在你死和我死之间选一个的话，他们肯定选我死，不是么？

我用先天八卦镜，是想着了解你，否则...我怕自己太鲁莽，不小心就触碰到你的伤，让你疼痛。”

小言忽地捂嘴笑了起来。

只有怪物才能理解怪物的原理再度发挥作用。

她笑道：“夫君，我饿了，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夏极也露出笑。

这一幕并不是他在先天八卦镜里的攻略，而是自然发展的结果。

...

...

灼热的龙影与月夜翱翔。

小言骑在龙身上，俯瞰着脚下的大地，万物都小了。

很快，龙影低飞，小言一跃而下，而龙影化形，成回夏极的模样。

两不远处的小镇上灯火通明，虽在世，但在黑龙泰山的庇护区域里，也是太平年，故而，小镇上的各种产业都颇为发达。

两来到镇上的一个酒楼，丢了银子开始等上菜。

这酒楼古色古香，楼下还有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