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阳握紧了手中的笔，就像是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没有犹豫，将笔尖朝向上方。

徐向阳这辈子从来没有在抛掷物体这件事上如此专注过，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正在上体育课打篮球，绝对手感发，次次三分。

他不敢呼吸，只是紧紧地盯着门板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

……无声无息的，就像徐向阳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他将手中的笔用力扔了出去。

笔划过一个美妙的抛物线，越过了一扇扇隔间上的门，在门外的高瘦怪回过来之前，落到了某个地方。

“啪嗒。”

听声音，像是落了门的垃圾桶。

——果然神准。

“喀……喀喀……”

门外的怪猛地转过脑袋，发出了怪异的喊叫声。

那种“嗬嗬”的响动，像是从喉咙处挤出来的，令不寒而栗。

“咚咚咚！”

怪的颅消失在视野里，伴随着脚步声迅速远离。

……

等了一会儿后，脚步声并没有回来。

徐向阳这才长长地出了气。

他转过，发现班长大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是在说那家伙的脑袋并不灵光吗？

的确如此，要是有着常的智慧，应该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把戏转移注意力……

徐向阳正沉思间，胳膊被轻轻拍了一下。

他抬起，见到竺清月对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并朝自己翘起了大拇指。

这个可的小动作让徐向阳一阵失笑，心不自觉放松下来。

“走。”

徐向阳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嗯。”

班长的应答同样既简短又轻微。

两小心翼翼地推门离开，来到卫生间门。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徐向阳忽然停住脚步，这回是他一把拽住孩的手臂，两一起躲到了墙角处。

他没有开提醒，竺清月却很清楚，这是因为那个怪还在外面游。

可是，她的视线左右转了一圈，却没有在正对着卫生间的空地和走廊上见到影。

孩正疑惑间，却看到徐向阳朝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慢慢指向上方。

竺清月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瞳孔一阵收缩，连忙抬起手用袖子捂住嘴，才避免自己发出声音。

因为她发现，那个怪现在……

正趴在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