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意思？”

竺清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俏丽面庞上的笑意愈发浓郁。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她在近距离细细打量着少年的眼神与他慌张的表，发现他不是在装傻，而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思考。

当然，竺清月早就猜到是这种况了，毕竟以他们俩现如今的关系，她对徐向阳的格能称得上了如指掌。

“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来，向阳，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班长大的声音像淙淙清泉，既轻又柔，她将手抚摸上了男生的侧脸，微一用力，把徐向阳的脸旁扳到正面，迫他的视线无法再游走，只能与自己对视。

“这样不好……”

从贴着脸颊的指腹上传来的冰凉柔软的触感，让徐向阳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胸内的心脏怦怦直跳，奔腾的血流涌上了面部。

他面红耳赤，忍不住想要去看周围的况，却转动不了脑袋，只能低声说道。

“我们这样会被看到的。”

“被看到有什么所谓？”

竺清月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少年的脸庞上，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我的事，回答我的问题吧，向阳，你想好了吗？”

“我——”

抛开因为被班长大突然袭击而受到的“惊吓”、以及被迫到走投无路的不自然以外，关于竺清月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答案不止是她一个想知道，就连徐向阳自己都很想搞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不愿意？

刚才蒋磊开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拒绝对方的请求，林星洁不过是先他一步，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讲了出来。

但他的理由，不是出于任何理的考虑——比方说这个蒋磊会仗着自己的能力肆意妄为，不像是能吸纳成为伙伴的好选；比方说他被林星洁教训过一顿，还主动找上门来，态度又表现得如此谦卑，很可能是不怀好意……

这些想法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都是徐向阳事后的考虑，而不是当时第一时间浮上脑海的念。

在那一瞬间，他的拒绝，仅仅是一种自内心涌现的、单纯的排斥感在作祟。

这就和他以往的想法自相矛盾了。

俗话说“出门靠朋友”，朋友总归是越多越好。一个小团体的力量变得更强，就能更好地保护到每一个成员。

如果只因为蒋磊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就拒绝的话，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他和两位孩都不是这种实力主义至上的；另外，每个都会有自己擅长或不擅长的领域……

“我——”

徐向阳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却没有吐出完整的话语。

他听竺清月叹了气，小声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向阳。”

“……”

他乖乖闭上了嘴。

落到顶的阳光变得越来越刺眼、越来越盛烈，整个好像被丢烧锅里的鱼，浑身发烫，内心更是焦躁不已。

他觉得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座审判席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结果降临。

“——这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

审判者的声音像是从很高、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不希望星洁她和别的男生走得更近；你希望能被她那样对待的、站在她身边的男生，始终都只有你一个。”

“我……我的占有欲？”

徐向阳喃喃自语。

“是啊，假如星洁有了别的异朋友，你一定会嫉妒，你是在担心和忧虑这种可能。”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这个词被班长大说出后，一切都如同拨云见。

那种没来由的排斥感，他第一时间只想拒绝蒋磊靠近的原因，全都说得通了。

他恍然大悟。

是的，毫无疑问，我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我想你说得对。我的心底处有过这种念，可是……”

可是，得到答案的徐向阳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更没有普通况下困惑得到答案时的那种如释重负感。

他一直觉得他和林星洁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当一个男生如此抗拒一个生身边出现其他异，那种占有欲强烈到了不希望对方有除此以外的男友，就算是徐向阳这种几乎不曾有同龄间的际往经验的都很清楚，这种友显然是非常不健康的……

又或者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徐向阳几乎想要抓住自己的领，只觉得心脏跳得愈发激烈，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或许，他对她的感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友谊来概括——

“看来你还算老实。”

竺清月笑着说道。

“那就让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吧，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星洁的？或者我再问得更明确点吧，对你而言，她是什么？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朋友吗？”

徐向阳努力想要收束和整理起来的思绪，在面前这个孩步步紧的问题面前，再一次溃不成军。

……班长大还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啊。

*

这个世界在不久后的将来，会发生改变吗？

会因为有了超能力者、有了鬼屋和邪灵的存在，就发生前所未有、天翻地覆的变革吗？

就以目前来看，这种变化还是处于暗流涌动的状态，它潜藏在冰面之下，各国政府仍有余力掩盖真相，不至于让“另一个世界”被大众所知晓。

但徐向阳一直认为，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被公诸于众的那一天，迟早会来临。

依照孟正的说法，绝大部分邪灵的活动范围都会被局限于“鬼屋''之中，只有一小部分特殊类型才能外出活动。

所以，针对超自然威胁，比起针对的消灭，有关部门更需要做的是控制，这或许是官方还能勉强利用舆论手段对大众隐瞒真相的主要理由吧。

但是，邪灵通过附身类体来逃出鬼屋的附身者，以及从那个世界获得了“超能力”的通灵者与灵媒，却都是实际存在的。

“鬼屋现象”这种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事件，拥有着足以颠覆类所有知识体系的潜在价值，假如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它的冲击力将会超过任何一次历史上的认知革命，价值不可估量。

奉行霸权主义的世界强国会为了石油天然气等资源，便可以在世界范围内数个地区掀起规模的战；一个全新世界的存在，就不可能不会为世界格局带来剧烈变革，这是连他这种高中生都能想到的事。

只是现在，们还没能得到确证的答案，但他相信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令徐向阳所料未及的是，现实中的世界还没来得及迎来变革，他所生活的“世界”却马上就要濒临崩溃了。

他和他的朋友们平静安稳的高中生活，他以为这种令感到幸福和温馨的关系，会在将来的一年里一直持续下去……

原来，那都是自己的幻想。

青春期的男孩孩之间，真的能有纯洁且不会变质的友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