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车上还是一片闹哄哄的，压根消停不下来，因为吵闹的不仅仅是小孩，车上的大们全都没有要克制音量的意思。

徐向阳叹了气，在这种况下就连他都不可能像老僧坐定那般沉迷学习，于是他合上单词本，拱了拱身旁朋友的肩膀。

“嗯？怎么了？”

“我们来打牌吧。”

长发姑娘顿时眼前一亮。

没办法，既然不能阻止，就只能加了。

徐向阳和林星洁是侣，两自然得并肩坐在一起；竺清月则是坐在过道的对面，她旁边是一位难得安静，正在打盹的老太太。

将一张小折凳张开后，他们就招呼班长大一块来打牌了。坐在窗户边上的徐向阳有点不方便，于是脆在走道边上坐下。

“喏，大腿借你靠靠。”

林星洁笑眯眯地朝他伸出大腿，徐向阳没矫，整个贴了上去。

班长大的手肘放在扶手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同样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对满脑子都在想着卿卿我我的侣。

“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这时，徐向阳注意到后座有个小孩正虎虎脑地朝这边张望，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念。

他一边洗牌切牌，一边故作神秘地说道。

*

“听说这是一则在首都非常流行的传言，发生在好几十年前的一辆公车上。”

“很有临场感，对吧？毕竟，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它就发生在和我们这辆车差不多的地方……哎呀，清月你别打岔！公和大不是差不多吗？”

“总之，事发生在某个很平常的子，正值晚秋，又是夜，天气异常的冷，风也很大，这条路又属于相对偏僻的，此时只有一辆末班车在缓缓行驶。黑桃3在我这儿，我先打。”

“由于是末班车，车上也很少，只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售票员，还有一对年轻夫，一位年纪老迈的老太太和一个年轻小伙子。大家都不认识，整辆车都很冷清和沉默。一对艾斯，压上。”

“公车刚过某个车站没多久，售票员就看到有两个黑影在向公车招手。车停下来后，两穿着清朝官服样子的长袍，中间架着一个发散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对对对，就是我们一起看过的僵尸片里，那种棺材里的老僵尸穿得官服，你应该有印象吧？看上去很森的那种。”

“大半夜看到这么诡异的搭车，大家都很害怕，只有售票员则轻松的对车上的乘客说，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可能是在附近拍古装戏的。其他几位乘客觉得有道理，感觉是自己吓唬自己，所以都不说话了。只有那位老太太还在不断扭，去看那三个，车继续前进着……哇，星洁你别炸我！我真就剩一张牌了！”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那对年轻的夫下车了。突然，那位老太太站起身子，发疯似地说小伙子偷了她的钱包，拽着他的胳膊说是要跟她在这一站下车，要到前面的派出所理论去。剩下的司机和售票员一时间拿这老没法子，不知道该怎么劝，小伙子更是莫名其妙，但是被缠着没主意，只好随她下了车……清月，你这顺子明显少一张啊，别以为我没看见。”

“咳咳，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这个被诬陷的小伙子不得不跟着老太太下车，谁知道他们俩刚一到站，小伙子还没来得及跟老理论，她就紧紧拉住他，颤抖地对他说：我有阳眼，后面上来的那几根本就不是演员，而是真的鬼，这车怕不是开往曹地府的，我这是在救你一命啊！”

“小伙子以为自己碰上神经病了，于是骂了一声就走了。但等他回去后，心里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去报了警。”

“第二天，公车总站的也去派出所报案，说昨晚末班车上一名司机和售票员离奇失踪，公车也不见踪影。警察们重视起来，派出所马上派出手在这段路搜索。”

“直到第三天，警方才在距离原地点一百多公里的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而售票员和司机则是彻底消失不见了，就像间蒸发了一样……”

徐向阳一边打牌，一边讲完了故事，而且特地讲得很慢，将声音压低了说话。

结果到后来，牌没打上几，和他对局的俩姑娘全都沉默下来，都没话。

另外，那个刚才坐在后排还很神的那个小鬼也已经不见，看来是被吓到缩到他家长怀里去了。

没想到从杂志上随便看来的鬼故事竟会如此有效果，徐向阳稍微有点得意。

唯一的问题就是朋友们之间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打牌氛围，被自己坏了……

徐向阳正整理手上的牌，无意识间朝着竺清月那边的窗户望去。

班长大的邻座是一位老太太，她自从坐上这辆车以来，就一直很安静。不是在打瞌睡，就是看着窗外。

但就在这时，这位老突然间整个颤抖起来。

“老家，你怎么了？”

正在发牌的班长大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好心地转过来问道。

徐向阳和林星洁自然同样注意到了老太太的异样。抖成这个样子，莫不是癫痫发作了……？

然而，老太太在听见竺清月的问话后，却猛地转过来，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掌抓紧了孩的手，声音中充斥着恐惧。

“——这辆车……这辆车有问题！我们赶紧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