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李青莲”这个名字的时候，周行健总算恍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医院里遇见过的那对年轻侣。

他连忙问道。

“刚才那是你的……”

“是我的朋友。”

徐向阳轻轻颔首。

“她去追那个犯了，我想跟过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就想走，看样子有点心急。

这时候的周行健暂时没心思去追究对方为何会知道关于杀犯的事，他需要询问的是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等等，那个……那个洪水，”他望着周围一片迹的废墟，继续问道，“也是你朋友做的？”

“对。”

对方回答得很脆，脸上有着与那张年轻的面庞不相符的沉稳。他又说道：

“这里的都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了，可以给您吗？”

周行健点答应。

……

在那之后，那个年轻匆匆离开了废墟。

周行健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过一会儿他才重新集中注意力，将躺在地上的特调员们一个个搀扶起来，检查一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灵媒们的身体状况、再将它们全部打昏，最后集中着放在一起，

周行健做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对于拥有超能力的灵媒群体而言，普通的镣铐容易被他们挣脱，所以需要特别的控制手段；而想方设法让他们失去意识，就是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还缺了一个。”

周行健蹲下来，望着湿漉漉的地面上有被拖拽过后的痕迹，忍不住叹了气。

抛开那个逃走的杀犯不提，在场的敌一共只有四个。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那个被这支神秘团队的成员们重重保护起来、似乎是南亚的外国灵媒，消失不见了。

*

巨鼠的移动速度很快，且行动轨迹诡秘莫测，在一个个隆起的土丘和垂落下来的树荫间来回纵越；而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则像是在泥土下方行动，压根看不见踪影。

如果是别上去跟踪，很容易会错失目标——但林星洁不同，因为她所处的是居高临下的位置。

长发孩像是传说中的仙那样凌虚御空，从一棵棵高大的参天树木上飞过，同时她往下俯瞰，整片森林内所发生的一切尽眼底，失控灵媒的行踪亦无所遁形。

从虚空中涌出的浊流像是巨大的手掌一点点延伸出去，支撑着她的身体在空中飞掠而过；而若是落在看不见的眼里，这一幕自然是潇洒自若、惊为天。

只不过，林星洁本却没有这种孤芳自赏的想法。

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生长着类脑袋的黑色大老鼠在林间到处窜，等到天上的雨慢慢收敛、直至停歇。

怪物以为没有在身后追，放松下来，它找了块能遮风挡雨的岩石停下来，开始舔舐身躯上的伤，像一只惊弓之鸟，一双小瞳孔滴溜溜地转动着，始终戒备着四周的动静，却忘记看天上。

和躯体相比，那颗属于类的脑袋显然是太小了，“”和“身”两个部分就像是在顽童手中的橡皮泥，被随意地揉捏到一块儿；

脖颈黏连处覆盖着一层薄膜的色肌，畸形而虬结地肆意生长，一个个鼓起的瘤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与抽搐。

多么恶心、多么狰狞、多么丑恶的面目啊，这让林星洁不由想起最开始遇见的那怪物——一群野狗在吞食了被附身、又被自己杀死的王娜娜的尸体后，最后畸形地黏在了一起。

但是，她已经从徐向阳中听说过了，眼前这个并非受到远境邪灵侵蚀的倒霉蛋，而是和自己一样的灵媒。

若是没有所谓的“失控”，他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一个艳羡的灵媒。

他说不定还有过一段因超能力觉醒而备感幸福的子：因为可以从普通的身份中脱离、变得不再平凡，从此以后，将过去看不起自己的踩在脚下，以及探索一个充满新奇的世界……

就和曾经恍若未觉、为自己拥有能力而庆幸的自己一眼。

一想到这里，林星洁就觉得自己没办法放着这件事不管，假装没看见。

她每一次召唤小安、并让它大肆坏后带来的脱力和疲惫感，这无疑是自身在某个方面存在“不足”、或是还不够成熟，不堪重负的证明——

至少，孩观察过竺清月、也偷偷观察过其他几位遇见过的灵媒，他们身上都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以及，最令她感到不安的，还是那个梦，那个来自广袤无垠的黑暗大海的梦。

在梦中，她在岸边行走，漫长到看不到尽的海岸线上，一个都没有。那种孤独感是如此真实而强烈，迫得她快要发疯。

即使是在清醒的时候，每当她召唤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来自那片海洋处的互换就愈加明显。

自从清楚自身的力量以来就存在的隐隐不安，她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还没有适应“超能力者”的身份，以为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好转。

结果，萦绕心间的忧虑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在某个刹那仿佛变为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

于是，林星洁决心要为自己、为身边的寻找到答案。

“咚。”

白色球鞋重重踩在湿软的土壤上，溅起几片枯败的落叶。

长发孩从天而降，躲藏在岩石背后的灵媒吓到仓皇失措，又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到处窜——但林星洁仅仅是伸出了一只手，就让涌现的浊流困住了对方。

她轻轻开：

“我有话要问你。”

眼前这个男的瞳孔中透着惊慌、癫狂和无助。

“——所谓的‘失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鼠怪的躯体疯狂扭动挣扎着，但在听到这句话后，又突然间停止。

男在沉默片刻后，那双快被横生的肌挤没的赤红色眼珠子打量着身前的孩，他竟然地笑了起来。

“我逃了那么久，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了……像小姑娘你这么年轻、又那么强的灵媒，在这方面遭受的压力肯定比我还要大。”

他的嗓音沙哑，是带着方言腔调的淳朴乡音，让一听就会产生“这个老实”的印象，很难想象这种会出杀死全家的疯狂事来。

“你想从我嘴里了解况？没和你说，是不是？”

男咳嗽了几声，像是陷了一阵冗长的回忆。

林星洁倒也不急，只是安静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张，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生。

“我……我自从工厂倒闭以后，就找不到工作了，每天只能上街打打零工，妻子和两个儿跟着我受苦，没过上几天好子。”

“然后，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别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老鼠，在我家里窜来窜去，我老婆孩子看不见，请别来也看不见……”

“起初我觉得害怕，以为是撞了什么老鼠，还花钱请了阳先生来看。直到几天后，才有找上门来，说我是什么‘灵媒’，那老鼠就是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