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们做不到吗？”

班长大蹲在那儿不肯动，嘟着嘴抱怨。

“你这是大男子主义哦。”

徐向阳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不怕自己身上漂亮的小裙子被污水溅一身，那就让你来。我倒是无所谓，因为刚才已经被淋到了。”

他回想起刚才在水房里的见闻，楼顶水箱大概出了点问题。水箱时间用长了，的确会产生沉积物，但从水管里流淌出来的体，更像是垃圾发酵了。

总不至于是哪个没公德心的往里面扔东西了吧。

徐向阳将这事儿说了之后，竺清月的脸色有点发白，连忙站起身来。

……有时候，洁癖甚至能压过源动力。

徐向阳蹲下来后，动作利索地将管道扭开。这种活他不是回，毕竟在星洁住进来之前，家里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的。

“向阳做这种家务活的时候很熟练啊，感觉未来会是个好丈夫。”

清月调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话的对象是不是说反了？友没有回答，徐向阳也只能当做没听见，继续闷作业。

很快就有水流淌下来，还好不是脏水。

徐向阳将筷子伸进管道里面努力扒拉，一直到满大汗为止，才总算夹住了点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钓上了一条沉重的大鱼。他拼命一拽，试图把那玩意儿从水管里扯出来。

这时，竺清月又用装模作样的吻，不紧不慢地说道：

“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俩还有超能力来着……”

徐向阳愣了一下，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他将筷子一甩，总算成功。

从管道里被夹出来的是湿漉漉的、缠成一团的漆黑毛发，乍一看还以为是死老鼠。

“这是……”

林星洁蹙起纤眉。

徐向阳蹲在那儿沉默地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

“是的发。”

*

年轻们将从卫生间的下水管道里拉出一团发的事告诉给了两位老。

“我想孙老师应该没有在盥洗台上洗的习惯吧。而且……”

徐向阳瞥了一眼老太太的发，已经是满银白了。

“所以，是年轻的发吗？”林星洁说，“那是从上面流下来的？”

“不对。”徐向阳摇否认，“你难道忘记了吗？这里已经是顶楼了。”

也不可能是以前的住户，两位老在刚才的流中说得很明白，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搬过。

“那就可能是以前留下来的……”

老太太点点。

“嗯，可能是我家孩子的吧。”

“没事，都没事。明天请修管道的师傅过来看一下好了。”赵老师说。

“对，还有楼上的水箱，可能也有点问题，需要清理了。”

“我懂。”

老点点，露出笑容。

“今天要谢谢你们几个年轻，帮了大忙。”

“举手之劳而已。”

旁边的老太太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对了，我碗筷还放着没洗，我去看看厨房间的水还能不能用。”

“我来帮忙……”

林星洁站起身来，却被孙老师固执地阻止了。

“我来就好，没事的。”

老太太快步走到厨房间的水槽边上，扭开水龙，清澈的水流哗啦啦地流淌下来。

看来没被影响到。老松了气。

她开始用热水清洗起碗筷来。一边洗，一边听着背后传来那几个孩子和自家老伴聊天的声音，心中有欣慰感油然而生。

其实不论聊的是什么，哪怕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也好，重要的是老难得感受到了这种和年轻们呆在一块儿的氛围。

有多久没登门拜访过了？自从儿子离开这个家以后，就始终是老两呆在同一间房子里，生活不是囚笼，胜似囚笼。

街坊邻居抬不见低见，也不过是上班下班问个好的点之，子一天天毫无变化地流逝，一辈子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布满皱纹的手指反复淋在热气腾腾的水流中，碗筷已经被洗碗布摩挲得很净，她却一时间走了神。

直到脚上传来一阵冰凉，老低看去，才发现是水槽里的水已经满溢出来、流到地上了。

水龙开了好一段时间，槽里的碗筷又堵住了下水管道，加上刚才还洗过瓜果，水满得很快。

被擦拭下来的食物残渣在水中飘，混杂着洗洁的泡沫，使得水面颜色混浊，泛着恶心的油光塑料；调羹和木筷子漂浮在了水面上，就像是游的小船。

老太太回过神来，连忙挪开碗。

然而，水槽里的脏水却没有顺着子流下去。

老将水龙关上，看着调羹打着旋儿在水面上旋转着，仿佛水面底下有个漩涡正在慢慢成型。

混浊的水面阻挡了视线，看不清底下的状况。她只好撩起袖子，将手整个伸进去。

摸索了半天后，老太太才发现好像是下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触感毛绒绒的，就像是……

……像是发？

她心中一惊。

水槽里怎么可能会有发？难道是从下水管道里蔓延上来的？

这个可怕的念浮现在老的脑海里，她连忙想要将手缩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水槽里混浊的水面像是整个沸腾起来，“咕咕”冒起了无数气泡。

老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收不回来了：水槽底部的发像是疯狂蔓延的海，紧紧缠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