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曾经的主抛弃了它，船的表皮锈迹斑斑，在附近生活的们眼中，这艘船已经是在常世界里不变的固定风景，和海岸边的礁岩没有两样。

然而，就是这样一艘船，却在某一天下午迎来了新的船员。烟囱内重新冒起白烟，汽笛再度鸣响，在们惊讶的目光中，它即将启航，准备驶向那片波澜壮阔的大海……

“未来，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得更好吧？”

轻轻颔首。

竺清月脸上的笑容愈发粲然。

“既然要改变，那就改变得更彻底些！”

在送两位朋友离开的时候，她又习惯地关上了灯，让房间重归熟悉的黑暗与寂静。

但这会儿，明明母亲已经走下楼梯，她却准备再次打开它们。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上到下，从楼梯到房间，从客厅到走廊。

室内转瞬间灯火通明。

竺清月慢悠悠地走下楼梯，来到面前，笑着问道。

“怎么样，妈妈，还习惯吗？”

在客厅内水晶吊灯的灿烂照耀下，那张枯槁瘦的脸庞，竟也显得好似有了几分生气。

她仍是默不作声地点。

“太好了。”竺清月松了气似的，开心地说道，“你老是把房间弄得暗暗的，我都不敢打开，几年下来就成习惯了……我小时候还担心过，你是不是变成吸血鬼了呢！”

面对儿的玩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姿态轻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她的坐姿很端正，一看就是那种受过良好家庭氛围熏陶的大家闺秀。

说起来，正因为是有这样一位母亲的遗传，班长大身上才会养成那种令着迷的淑气质吧。

“对了，你起来以后还没有吃晚饭吧？”

孩笑眯眯地端详着自己的妈妈，过了一会儿，她抬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有点晚了，我来做顿夜宵吧。”

班长大走到洗手台前，将围裙系上，动作熟练地拿起菜刀和旁边的砧板，又拿出袋子里的西红柿放到龙下清洗。

“今天就做面吧，西红柿蛋面，怎么样？”

竺清月没有听见母亲的回应。但这是小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一边哼着熟悉的小调，一边开始认认真真地切起菜来。

背后传来电视屏幕上们饱含热、语气夸张的谈。

耳畔回着菜刀和砧板相互碰撞的响动。

窗户敞开一道缝隙，毛绒帘布被夜晚的风轻轻拂动。

母两隔着一扇玻璃门，背对彼此安静地坐着。

室内流动的风变得更大了些，不止窗帘，连客厅里茶几上的垫布都被吹了起来。

竺清月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她没有抬，继续聚会神地切着菜。

因为房间里不再黑暗无光，所以厨房和客厅间的那扇玻璃隔门上，能清晰地映照出那个正在独自一忙碌的身影。

沙发上空无一，只是在靠近中央的地方，有个微微的凹陷痕迹。那大概是相同位置在长时间被坐过后失去原本的弹，发生了一点点变形。

但乍一眼看上去……

就像是那个地方正坐着一位看不见的客。

没有通电的电视屏幕一片漆黑，好似一处通往宇宙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