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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宫，贞观殿，此时一场争执正在发生。

先到的李瑛、李林甫、武惠妃等，以及后来赶至的张九龄、李瑁和咸宜公主等，正在就九天玄下凡真伪一事争论不休。

李隆基到此时仍旧如同失魂落魄一般，坐在席桌前，神色恍惚，旁边武惠妃几次跟他说话都没得到回应，下面的争吵声却越来越响亮。

太子李瑛的声音很大：“……分明是无良的道士所用障眼法，这世上怎会有仙？手段跟之前的张果同出一辙，父皇怎能轻信这种？应该将其捉拿下狱，仔细审问，看看是谁在背后主导！”

即便李瑛的话很无礼，可李隆基仍旧没什么反应。

高力士劝道：“太子息怒。”

张九龄却附和太子的话：“陛下确实应详细查明此事。”

李林甫冷笑着问道：“张令公这话是何意？当着全东都百姓的面，圣上亲临现场，有能堂而皇之用障眼法？那这里我就想问一句，天相变化，御空飞行，几乎横穿半个洛阳城的天空，这是何等障眼法？”

张九龄怔了怔，我几时说这是障眼法了？我不过是提醒要详细查明？怎么李哥的矛指向我？

张九龄也不是吃素的，他对李林甫的成见很，厉声还击：“世上道家之事，本就有许多怪力神的谋，经不起详查，李夕郎的意思是连查都不查，便就此轻信？”

李隆基本来对下面的争论无动于衷，但听到此话，突然抬起看了张九龄一眼，目光中露出几分憎恶，随即将拧向一边，并未表态。

高力士察言观色，马上道：“先有张果张仙师降临，后有九天玄娘娘下凡，若说在大空观内还有可能是障眼法，但在戒备森严的洛阳皇宫，谁能随便造次？这是所有亲眼目睹，在这里争论是否有仙是何意思？难道说全天下都被蒙蔽了？”

高力士的话很有权威。

至少他提醒了在场等，皇帝相信有仙存在，无论你们再怎么理，也不能把皇帝的希望给浇灭，臣就要守规矩，不能反对皇帝。

如此一来，张九龄沉默不语。

而李瑛仍旧不依不饶：“仙家之事，向来都是骗之说，非要将其揭不可！”

说完气势汹汹转身就去，似要揭真相。

“太子勿心急……”

高力士拔足欲追，又觉得不对，回看向李隆基，见李隆基未有任何表示，只能低退到皇帝身后，任由李瑛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