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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衡政把这些商贾叫来，明显有事。

酒席过半，刘衡政将他的用意说明：“……听闻杨天师在蜀地时，曾协助剑南道地方官府平蛮，用一种名叫火符咒的东西，听闻在加天师所造符箓后威力无穷，以此在西川大吐蕃兵马，可有此事？”

杨云微笑着点：“确有此事。”

听到杨云肯定回答，宴客厅这些眼睛全都在放光。

刘衡政道：“那不知天师是否可将火符咒配方相告……您别误会小官的意思，小官想的是，这北方边陲和地方官府都有抵御外贼和内患的差事在身，若是能将这么强的符咒送到各处军中，既是一笔好买卖，对守疆定土而言也是大功一件。”

“这几位都是各地商贾，他们背后财力和力都颇丰，天师何不将这作为一门生意，跟在座几位好好谈谈？”

在刘衡政鼓动下，席桌上的开始出谋献策。

苏宏简面带期许之色：“天师只要能告知配方，我等便会找将材料找到，绝不会亏待天师您，您有何所求只管开。”

“是，是。”

另外几帮腔。

夏夫面带似有似无的笑容，没有说话，全场她被针对的次数最多，好像这会儿没心思出来争，但杨云看得出其实在场中这夏夫最难缠。

一群商贾，居然在打威力巨大的火符咒的主意，这东西落在朝廷手中，可作为抵御外敌之用，可若落到商之手，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这些动机不纯，说是要赚钱，但其实各怀鬼胎，尤其杨云知晓刘衡政背景复杂，察觉夏夫似也来者不善。

杨云没有当即回绝，微笑着说道：“这火符咒，确实是出自我手，不过配方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加符箓，否则只是普通可燃物，不能形成强大的威力。”

在场等面面相觑，明显他们早就派自蜀地打探过有关火符咒的事，想获得配方。

不过杨云当初在制造火药时非常小心，既用了正确材料，也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采购时加很多无关紧要的材料，把配方比例给打，多余出来的材料都被雅柔用传送门送到别处储存，如此别无法查知具体材料和比例。

以至于杨云走后，蜀地官府曾试着摸索配方，但并无进展。

刘衡政点称是：“正如天师所言，小官从蜀地来那里探听到一些消息，造此物最重要的就是天师所造符箓，只有加符箓，才能成为威力巨大的火符咒。”

苏宏简道：“那不知这符箓如何制造？是用丹书画符？若能教普通工匠画……”

“苏当家，你在说什么鬼话？谁不知杨天师出自名门，有着强大的道法修为，才能画出符箓？若只是平常拿着红笔在纸上画几下，就能有强大的威力，谁还去修道，脆都能当天师了。”

张炳宁在旁用尖锐的吻质疑。

苏宏简也不着恼，跟着点点，神色略显惭愧。

刘衡政笑着问道：“若要造火符咒，必须要杨天师您亲自刀？”

“嗯。”杨云点。

刘衡政这次没有去看其他，而是直接跟夏夫进行眼神的流，双方对视后好像达成某种共识，再由刘衡政问道：“那符箓制造出来，就算不用天师亲自用，加材料中，也能成火符咒？”

杨云从他的话中，便知晓这个问题很有针对。

成品火药运送起来比较复杂，可若只是运符纸，那就轻松多了，最好是火药材料在地方上制造，而从他这里购买“符箓”，免去了在洛阳制造需要大批量运送材料的麻烦。

杨云摇摇：“加符箓时，必须开坛做法。”

得到杨云的回答，在场之脸上全都是失望。

如此说来，只有杨云自己能造，别除非能得杨云真传，不然给他们配方让他们找到材料也没办法。

若是旁如此说，他们会有所怀疑，可杨云是谁，连皇帝都认可的天师，等于是符箓方面绝对的权威。

刘衡政再次跟夏夫换过眼神，这才叹道：“那不知杨天师是否可制造一批出来，也好让在座之开开眼？小官也是替所请，诸位都是一片安邦定国的善心，望您不要见怪。”

得知没法异地制造火药后，刘衡政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见识一下传闻中火药的威力，再看是否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杨云也看出来了，这群商贾明明有很多赚钱的营生可做，却非要盯着他研究出来的火药，说明他们并不是单纯为了利益。

“难道他们想国？或是把配方卖给外邦？”

杨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群别有用心的商贾，却在大唐二都之一的府衙现身，处处透着邪气。

杨云微笑着点：“只能回去看看是否找得到材料，许久未造过，怕是技艺有所生疏。”

刘衡政见杨云答应，面露笑颜：“杨天师法力高强，说是那符咒的威力，还不如说是符咒中蕴藏了您的法力，只是借助符咒给释放出来，我们都是凡，想见见神通也是之常……哈哈，来来来，继续饮酒。”

或是怕杨云想清楚后回绝，刘衡政后面挂不提火药之事。

一直到快走时，刘衡政亲自出门相送，才不忘提一句：“杨天师莫要忘了回送些火符咒来让我等长长见识。”

“嗯。”

杨云微笑点，走在前面到了府衙门。

这会儿外面停着好几辆马车，车厢都用彩绸裹着，一看就是之前夏夫提过要给杨云送歌舞班子的事。

夏夫凑过来，香风扑鼻，笑盈盈道：“一点薄礼，都是些听话的小丫，上得了厅堂为天师表演解乏，也下得了灶台端茶递水……”

这话分明是告诉杨云，上次我送的那两个太矫，不合您心意，这次我脆送一群既能歌善舞，又能打杂做俗务的孩，跟你年岁相当，你随便使唤。

杨云仍旧保持来者不拒的姿态，神色间却有些为难：“好是好，但最近不太方便啊，夫该知晓……”

他在暗示，最近忙着姐姐出嫁的事，不能太过张扬，家中突然收个歌舞班子会惹闲话，况且他暂时也顾不上这些。

刘衡政笑着道：“夏夫不是说了，既有美，也有良宅？不如夫先把送到宅子去，回见到杨天师，将田宅契约一并奉上，这样天师只需抽空去解个乏便可，需要大张旗鼓带回家吗？”

要说姜是老的辣，显然刘衡政在这方面很有心得，提出的建议“合”又“合理”。

夏夫笑着欠身一礼，道：“那就听刘府尹吩咐，妾身这就安排把送到宅子，地址奉上，天师随时都能前往。”

“哈哈。”

杨云笑着，脸上全都是开心的表，行礼相谢，“夫的美意我心领了，这就回去了，火符咒回便让送来。”

“慢走。”

夏夫媚眼如丝，可当杨云转身而去时，马上改换脸色，冷冷地瞥了刘衡政一眼，似有所思。

……

……

杨云感觉自己又光顾了一回鸿门宴。

河南尹和地方商贾居然搅和在一起，似乎在酝酿一场大谋，这群打定心思要利用他，无所不用其极。